484：新人之间
朱天意环顾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有着不同的神色。但最震惊的真鹿。什么铁桥的管理者，他连这个是干嘛的都不知道，是修桥的吗？他对这方面可一点研究都没有，他对于桥梁的知识，全部来自于小学一篇名为《赵州桥》的课文。
真鹿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就跟别提在座的这些老奸巨猾了。
“他才进入我们几天，就直接任职铁桥的管理者，这怎么服众？别人还以为是龙王的某个私生子空降下来的呢！”蒙田板着脸说，“不过正要说铁桥管理者的空缺，我也一直在考虑。而今天之所以带长江过来，也是因为我认为她是最好的继任人选。”
朱天意说：“你说小鹿资格短，那长江不也一样吗？而且小鹿这段时间来的参与的战争的高度，所获取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他比长江更加合适。”
叶琳歪过脑袋不停地扫视真鹿，最后摇摇头：“小天意，你这一谈恋爱，也不能这么护短啊。铁锹管理者对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够胜任的。”
蒙田说：“没错，所以还是让长江成为新的管理者比较好。”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蒙校长你自己看看，先不说你这小宝贝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她的性格不合适‘管理者’这种需要对接大量人事的工作吧。”叶琳一边说一边看着长江，长江全然不觉，蒙头吃饭。好像大家讨论的事情全然跟她无关一样。
“这种事情都是可以学的！”蒙田看着长江，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就是这不停往嘴里塞红烧肉的样子，都让人想亲一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宝贝她吗？”
这一点确实让人好奇。
蒙田是出了名的铁面人，对谁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脾气大，好为人师，如果他没有进入黄昏回廊，现在说不定就在机场码头愤怒地演讲励志学。但这样的蒙田，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这么疼惜呢？
她的独到之处在哪里？
“我这么多年了教了这么多学生，遇到过绝顶聪明的，才华横溢的，遇到过许许多多天才人物。遇到这么多人，但直到看到长江，我才知道，我找到了真正应该倾囊相授的人。”蒙田那张严肃的脸出现了少见的温柔，他沉浸在这份温柔里面，“她是我遇到的真正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真鹿一愣：“赤子之心？”
“每个人都是一张白纸，一出生就开始染上不同的颜色。好看的难看的，无以成画。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但无论我为他们绘上多漂亮的画，在他们已经斑驳的底色之下，都会变得丑恶。”蒙田脸色微微发红，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采，“但长江是真正的赤子，她不会被染色，甚至连我的颜色都涂抹不上去，但正是因为这样，她能够包容一切，我所有的学识都可以传授给她。当然，她也能够轻而易举地适配最凶险的尘埃要塞。”
公孙无忌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他看了一会儿蒙田，说：“这就是你之前申请‘死后歌’的原因？”
“朝歌送来的‘制霸要塞’，经过机工部的判定，这是个‘无用要塞’，并不是它性能有问题，而是根本无人能够适配它。无论怎样的人，一跟它进行适配实验，心智就会迅速被侵蚀掉。机工部的结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成功适配‘死后歌’。但是长江做到了，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朱天意和叶琳的目光同时变了，集中在长江身上。
这个只顾埋头吃东西，仿佛什么都不懂的女孩竟然成功适配了死后歌？如果真的如此，那蒙田这么宝贝她是理所当然的。
不，也不是这样。
她能够适配最凶险的尘埃要塞确实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但蒙田会这么喜欢她，最大的原因应该就在于她是真正的赤子。
即便她什么都不会，蒙田也会爱她爱进骨子里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适合成为铁桥的管理者。
“铁桥的管理者除了强大的战斗力，更重要的是决策能力，战场的应变，长江并不是这种类型的人吧。”
“长江在这方面并不比任何人差。”蒙田护女心切，“而且真鹿先生在不久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决策能力不见得有多优秀吧。”
“这是天赋，和训练的长短无关。”朱天意凝视着蒙田，“蒙田叔叔应该记得我小时候吧，在我没有受到任何训练的情况下，我是什么样子的，您应该很明白。”
“天意，你是不一样的。绝顶的天才可遇不可求。”
“小鹿也拥有最好的才华，这一点我保证！”
“那长江的才华我就更能保证了。”
“但是‘赤子’并不适合成为管理者。”
“难道高中生就适合了吗？”
“作为教育工作者，你这么小看高中生吗？”
“正是因为是教育工作者，我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适合做什么不适合做什么？”
“我并不这么认为！”
……
“好了！”公孙无忌突然站起来，打断他们两个人的争论，“既然现在在讨论下一任铁桥管理者的问题，是不是意味着所有人都同意和圆桌合作的事情。”
叶琳和蒙田脸上挂着犹疑的神色，但眼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么就下一任铁桥管理者的问题，我发表一下我的看法。”公孙无忌目光在真鹿和长江身上游走，“长江，小鹿，你们两个是新人中最耀眼的人。长江适配了没人能够亲近的‘死后歌’，而小鹿呢，战功赫赫，改变世界格局的最高战争和牵动几大国度的狩猎游戏你都参与其中，并且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场战争分别出现了‘东境’和‘南境’的身影，对于世界的影响举足轻重。所以想要仅仅依靠一面之词来决定谁更适合成为下一任管理者，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要不我们让他们比试一下吧。”
真鹿一愣：“比试？”
长江把所有的蛋饺都清空了，现在已经盯上了鲫鱼豆腐汤。
“比试当然可以，”蒙田对自己的宝贝长江很有信心，“但要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