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挺进中原

震耳欲聋的排炮声和阵阵排枪声早已传到了襄阳。襄阳城头上站满了将士和百姓。他们嗅着随着江风吹来的火药的硝烟，看着从两侧的蒙军营地里拔地而起的股股浓烟，在一瞬间的无比震惊之余，欣喜若狂。

看到蒙军豕突狼奔的局面，他们知道自己守护襄阳的苦难使命终于结束了，不禁热泪盈眶。

不仅吕文焕等宋军兵将和百姓对永盛军如水泼流沙的强大攻势，感到极度震惊，即便是金茂和马忠等一干永盛军的汉子，也是瞠目结舌。

金茂和马忠等人从未见过数万火枪兵野战出击的宏大场面，虽然火枪兵们在山地里列阵冲杀，看不清全貌，可是两侧山坳和山顶上，此起彼伏的排枪射击声，不绝于耳的哀嚎声，将战场的胜负清晰地展示在所有人的眼前。

汉水两侧的永盛高丽军摧枯拉朽般横扫襄阳东西两岸的蒙军，一直到日落西山。

彭天旭、李济和翟中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进入襄阳城。

三人婉拒了吕文焕的热情宴请，宣布了胡璘的命令。

金茂和马忠听闻自己可以领军一厢，兴奋不已，急忙转身从崇明岛方向拱手拜谢。

吕文焕听说胡璘让自己联络长江沿岸吕氏军团将领，共抗蒙军，满口答应。

三天后，永盛军打扫完战场，拆除了蒙军的驻地，焚烧和掩埋了数万计的三搭头和汉军尸体。

此战，阿术、阿里海牙和张弘范共十一万蒙（汉）军死伤近半。

高丽军共伤亡两千余人。相比蒙军，永盛军虽然损失不算大，但是这是胡璘建军以来，伤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如此大的伤亡，令彭天旭感到愤怒，他严格执行了胡璘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命令，将俘虏的蒙（汉）军，全部斩杀，焚烧。

对于这个命令，吕文焕请求由他带着襄阳士兵和百姓来执行。

得到彭天旭点头许可后，吕文焕带着全城军民，在永盛军的保护下，分批杀死蒙汉军俘虏，焚烧他们的尸体，祭奠六年来死于他们围困下的襄阳军民。

闻着空气中皮肉的焦灼气息，襄阳军民回想着去年樊城失陷，敌人踩着同胞的尸体和头颅，高喊着“宋军投降，否则杀光！快快开门，投降投降”的场景，一个个泪流满面，在心里祈求死去的亲人和战友，可以瞑目安息。

战后，彭天旭的水师坐镇襄樊。李济和翟中带领着蓬莱水师和半数高丽军赶往长江，进攻四川。

金茂和马忠带着各自由高丽军组建的部队，向驻扎在白河的斡朵思不花部，以及阿术、阿里海牙和张弘范的残兵，发动攻击。

三日后，金茂和马忠两部，在彭天旭船队火炮的协助下，从容不迫地击败了白河的蒙军。

斡朵思不花等部留下一万余具尸体，逃离了白河。

……

襄阳之战结束，时间进入五月。

胡璘调派的永盛军各部，陆续进入中原战场。

最北端的宇文战部，离开山海关后，由北向南，兵锋横扫河间路，进入中原。

该部从沧州到景州（今河北南皮），一路撒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经过各府、州和县的城池，只遇到的零星的探马赤军，并无大规模驻军。

当初，正是因为河间路没有驻军，所以忽必烈让真定路和济南路的茶不花和塔剌浑两部，进攻山海关。

不设防的河间路，每个城池只有维持日常政务的百十多人的探马赤军。他们看到黑压压万马奔腾而来，立刻远远避开。

宇文战部前锋部队的斥候拍马驱赶那些探马赤军。那些蒙军一开始没有将永盛军的斥候放在眼中，直到对方在弓箭射程外，齐射短管火枪，让他们吃了大亏，他们才放弃尾随盯梢。

队伍一直行到德州附近一个较大的村庄，才遇到了蒙军的对面反抗。

村庄周围有三个小丘陵。村庄旁有一条官道。

村庄的房屋都是土墙草顶，并不坚固。蒙军依照村庄建立起防御工事，修建防御工事，在永盛军进攻的方向，设置多重多层鹿砦、铁蒺藜和拒马钉等物。

同时，蒙军还在三个丘陵上修建土木城寨，控制了此地的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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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军前锋部队到达之后，斥候围着三个丘陵绕了几圈，认为此地没有什么险要，应该只是德州的一个前哨阵地，

前锋军指挥使当即部署，命令炮兵将村庄和三个山丘城寨轰平，然后火枪兵分路穿插隔断四个据点，各个击破。

这样的战斗部署没有问题，但是当火枪兵进攻村庄时，因为道路上布满了鹿砦、铁蒺藜和拒马钉等物，行走缓慢，结果，暴露在敌军的弓弩和小型投石机的打击之下，受到不小的损失。

为了避免部队遭受更大的损失，指挥使命令进攻村庄的部队后撤。

结果，后撤给了敌人喘息之机，敌人跟随的后撤的部队向外射箭，好在后备部队立刻压上。一排火枪形成严密的火力网，将敌军撂倒在地。

看着自己的士兵出现伤亡，前锋指挥使心头恼火。

他让火炮对准村庄又轰了一会儿。村庄内墙倒屋塌，一片狼藉，没有一间完整的屋子，也没有弓箭从里面射出来。

士兵们以为敌人死亡，或者逃跑，盲目大意地向村庄冲去。

谁知接近村口的时候，废墟里又射出一支支狼牙箭和一块块飞石，又造成了不少永盛军士兵的伤亡。

虽然，村庄最终还是被前锋部队占领。但是，前锋军在一个村庄受挫，让宇文战部一路行来的骄横之气有所收敛。

在其后攻打德州的战斗中，士兵们收起了轻敌的心思，按照作战手册行事，先是用火炮对东、南两门一通齐射之后，随后排枪响成一片，密集的火力网压制着城头敌军无法抬头，趁此功夫，队伍迅速从倒塌的城门和城墙口，冲入城内。

入城的永盛军以什人队为基本战斗小队，展开了激烈的城市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