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夺取襄阳（一）

川东联军共有五百余艘运兵船，浩浩荡荡十多里，一出崇明岛河段，就被沿岸的宋军发现了。其实，这是一个月内，长江沿岸的宋军第二次发现永盛军水师在长江上航行。

之前江淮水师联军出现在长江时，宋国就发现了。

军情递交到临安后，临安还没有来得及处置，许三就率领水师联军从扬州北上进入运河。

临安急忙派人去扬州询问，结果印应雷完全否认有永盛军水师出入扬州。只说那是一支商船。

为此，当时奏报军情的沿岸宋军还收到了申斥，临安认为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因此，此次奏报中，宋军将川东联军的大致船只数量和船桅上的字号都记录了下来。

得知永盛军水师过境长江，赵与芮立刻急了，立刻要求水师立刻阻止，出兵歼灭对方。

贾似道也有阻止永盛军的念头，可是一看，赵与芮你这厮居然反对，那怎么能让你得逞，立刻反对赵与芮的观点。

贾似道的观点冠冕堂皇：宋国和蒙元只是停战，并不是军事同盟，没有义务为了蒙元，和永盛军这支汉人军队同室操戈。而且，永盛军与宋国并不接壤，对方和蒙元正在开战，对方水师一定是冲着蒙古人去的，宋国水师只要保持着警戒即可，不能为了蒙元自损实力。

贾似道的言论令马光祖和江万里等人感到惊讶和欣喜，当即站在了贾似道一边，反对出兵对付永盛军水师，气得赵与芮几乎撸袖子要和贾似道当廷干架。最终因赵禥晕倒在龙椅上而作罢。

就这样，一直处于战备中的川东联军没有遇到宋国水师的迎击，一路大摇大摆地向襄阳行驶过去。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川东联军在汉水龙尾洲河段，和封锁汉水的蒙军船只遭遇。

川东联军这两支水师，崇明岛和蓬莱水师，一直以来没有捞到上战场的机会，炮手们在平日里的训练都是对着岛礁进行轰击，没有多少成就感，如今将炮口对准敌船，进行排射，感觉瞬间不同。

二十艘炮船，一字排列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蒙军战船，一齐开火排射，霎时间，声势震天，譬如万雷。

永盛军水师每艘炮船侧舷配置了十到十二门火炮。每一次齐射，都是百发链球，乌云蔽日般的砸向目标。

蒙军的战船受到意想不到的猛烈炮击后，立刻陷入混乱。

他们在尝试着用炮弩射击无果后，自知不敌，立刻转舵打算奔逃。

然而，江面狭窄，顺流而下的蒙军战船在高密度的链球下，根本没有时间躲避逃跑。

在第一轮火炮齐射中，半数船只就遭遇了猛烈的金属弹雨，那些手持弓箭的蒙汉军还未松开弓弦，脚下的船只就被高速旋转落下的链球击中，顷刻间被炸的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即便有船只成功转舵，可是还没有跑起速度，就被一发发链球衔尾砸中。被击中的战船如纸糊一般脆弱，纷纷倾覆。

击溃迎来的敌船后，两支水师继续航行，从破烂的木板和求救的敌军身上直接碾过，行至灌子滩，抬高射角度，换上实心铁球，直接轰击岸边的水寨和船坞。

此时没到雨季，汉水水域不宽，江心距离两岸陆地不到一公里，所以，两支水师直接炮击水寨和船坞。

一时间，山岳震摇，硝烟弥漫，灌子滩转眼间就被无数铁球覆盖，岸边建筑被轰个稀烂。

阿术和张弘范听到永盛军的炮声后，急忙赶到河岸边，看到汉水上永盛军战船百炮齐鸣，大惊失色。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来袭的敌军水师竟然如此之多火炮，而且炮火如此犀利。

炮击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灌子滩一带的水寨和船坞皆被击毁。

汉水边到处都是木板碎片，一波波水浪卷起，半浮在血水的尸体，随着破烂的木板卷来荡去，四处漂浮。

就在阿术和张弘范惊骇于不知来路的敌人战船、紧急下令部队向山上撤离时，永盛军的战船开始向岸边靠拢，炮火一边延伸射击，一边掩护数百艘运兵船运送火枪兵上岸，开始登陆作战。

为了加大打击力度，川东联军统帅彭天旭并没有在汉水和长江交汇处，向视窗方向分兵，他决定先将襄阳外的蒙军击溃后，再分一半兵力去进攻四川。

所以，当五万全副武装的永盛高丽军兵分两路，在汉水两侧登陆，携带着一波波如浪潮般滚烫的铅弹，杀向憋着一肚火气反扑而来的蒙汉军时，更大规模的、一面倒的战斗上演了。

由于阿术的军队驻扎在灌子滩，地势平缓，无遮无拦，所以遭受到永盛军火炮的清洗最为干净。

只是小半天的功夫，东岸的高丽军就踏上血流成河的灌子滩，在一片噼里啪啦的排枪中，追着阿术部魂飞魄散的残兵，在鹿门山的各个山谷穿插奔袭，这是一天功夫，就从襄阳城的对岸冲过，一口气打到白河。

西岸尽是山地，地形不好，离岸不到五十步，就是突兀而起的山地。这使得高丽军的战斗则相对困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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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地形不易作战的缘故，张弘范的军队没有在灌子滩对面布防，而是将兵力都压在靠近襄阳的那段山地，承担封锁襄阳军的军事任务。

高丽军登上的第一座山，是虎头山。亏得高丽境内百分之九十是山地，这些高丽军爬山的本领不凡。

所以，当张弘范军得到消息，向这边赶来的时候，发现敌军已经在虎头山上，列阵整齐。

只是一个照面，高丽军的排枪就在一声声短促刺耳的竹哨中，开火了。

砰砰砰爆炸声不绝于耳，前去拦截的蒙汉军像是遭遇了钢铁泥石流，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一个个惊叫着、惨呼着，一茬茬栽倒在地。

按理说，山地不适合火枪兵列阵射击。

一是地形不规则，队伍没办法摆列整齐；二是树林和巨石多，射击死角也多。

可是，虎头山上除了第一个不利因素外，第二个不利因素居然没有。

这片山地没有树林，地面也没有巨石阻碍。这让一开始有些担心的高丽军将领感到意外和欣喜。

而且这种情况，竟然从虎头山，一直延伸到万山和武当山东侧。

原来，为了搭建营寨，建造战船和攻城器械，同时防止宋军借助树林搞隐蔽，搞偷袭，蒙军将环绕襄阳山区的树木全部砍了，同时为了制造投石机的石弹，也挖走了地表上的所有石头。

不得不说，这是永盛军的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