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明月夜方崔激斗洛凡尘见煞生变
两个修行强者的生死战斗会是怎样的景象?
这是以往的洛凡尘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
因而当他携着婉儿爬到了小院房顶向着城北方的山丘上空望去时,眼中的惊讶与震撼也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得住的。
空明的月夜下,远方的城主府上空。
两道时隐时现的虚空剑影带着无尽锐利的锋芒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声声震耳的雷鸣在空中爆裂!宛若怒吼的雷公将手中的巨锤同大锲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似要将空气和夜幕都生生震碎!
道道无尽璀璨的光华,忽而将天地化作白昼!忽而又晦暗的似要将黑夜吞噬!
时明时暗间,天地的光阴流转似乎都已失序!
然而任何看到这番璀璨夜空景象的人都不会也不敢将眼前的一切同上元夜的烟火联系到一起去。
那恐怖的气势,那溢到满城的杀机,那大地的震颤,那刺耳的兵器撞击的声音,那满城中恐惧奔命的哀嚎...
那里如果是生死场,这里便是末日来临前的骇怖!
...
“客官!快逃命吧!”
店小二头一次不敲门便冲进了院门,一眼见到这二位正站在房顶上向远处张望,险些惊的晕了过去。嘶声喊着让他们快点逃命,却见这二人竟然没一个理他,索性不管不顾掉头就跑。
洛凡尘是无知无畏,根本不知道强者的战斗意味着什么。
他上回在碧薇湖边只是见到了一些强者战斗的遗迹,却并未亲眼见到,现在眼前有那么好的观摩机会,怎么愿意错过?
尽管此刻根本看之不清,但好歹也能瞧个热闹啊。
董婉儿姑娘则是跟着无知无畏者学无知无畏。
这丫头已经被洛凡尘这二货带的脑子都不灵光了,只觉得跟着洛凡尘身边就可以什么都不怕。
看着他昂然而立丝毫无惧的身影,再看看城中四处慌乱逃命的百姓,只觉得他这洛大哥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却不知这货实在是个绣花枕头,真要被战斗余波给波及到,恐怕小命都要瞬间不保。
城中的百姓可没那观摩的好兴致,二十多年前那场恐怖的战斗他们此刻仍然记忆犹新。
那一次城主和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血拼了整整一天一夜,直打的满城皆是倒废的墟,处处都是无命的尸。战斗结束时,满城毫无准备的人口死了近乎三分之一!
那恐怖的修罗场面深深烙印在了徯阳城百姓的心中,此刻旧景将要重现,哪能不惊惶逃命?
...
人吼马嘶的嘈杂在满城各处生起,那来的及出城的拼了命的朝城门口挤,那来不及出城的则拼了命的朝最远的城墙根边跑,不少人甚至爬到了城墙上头。
凌雪依此刻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唯一残存着的城主府内的一颗大树的树枝上,冷眼看着眼前的战斗。
她并不担心这场战斗会波及全城,因为她早已经将整个城主府用法力屏蔽住,一丝一毫战斗的余波都别想穿透出去。
不仅这座城,就是眼前这座被打废了的城主府,里面的侍女卫兵等等所有人也全都被她悄悄赶了出去。
只是血拼中的二人早就打的红了眼睛,失去了理智,哪里还会注意到这种诡异呢?
当的一声响,双剑剧烈的交击,凝聚了两人全身灵力的两把剑全都灵力滚滚,在晦暗的夜幕中尤能看到水纹样的光华。
灵力相撞产生的耀眼光幕映的整片城主府瞬间如同白昼。
剧烈震荡的冲击波随后涌出,冲的两人的衣物猎猎作响,冲的早就倾颓倒伏的房屋树木飞滚如沙。
整个城主府在两人剧烈的激斗下早就荡然无存,城主府所在的山头本就是被削平了的巨大平台,此刻竟也被生生打的矮了一丈多,地上除了残垣断壁外,便是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
方子舫与崔元一又一次激烈的对攻之后双双剧烈的喘息起来。
两人一番生死相搏,一个悍不畏死有攻无守,一个勉力相持。
崔城主从刚一交手便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从战斗开始直到现在接近一个时辰了才慢慢显出一些灵力枯竭之相,然而仍旧悍不畏死的不断发起新的攻击。
方相国一开始还边防守边解释,但在几次险些被对方一剑削成两半之后,便再也不作说服他的妄想,用上了全力去战斗。
然而两人虽然修为相当,一个拼了命,另一个却存心惜命,惜命的那个自然也就落了下风。
高手的对决来不得一丝的花里胡哨,往往而言,战斗越是打的花哨,则战斗的水准也就越低。
两人都是生死场中打过滚的人,不浪费灵力的道理还是懂的,因而从一开始便没人采用任何一招花架子,用的都是最直接最野蛮的招式。
崔城主悍不畏死一往无前的打法其实处处皆是破绽,此时身边哪怕随便出现一个方相国的帮手,都可以轻易的置他于死地。
然而,也正因为这样的打法,方相国需要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防守上,虽然满眼看到的都是破绽,奈何力不从心,根本无法抓住。
修仙的过程既是炼体修心的过程,同时也是对自然之力逐渐掌控的过程。
在未能成仙之前,修行者利用自然之力的方式是便灵气纳入体内转化成为灵力,然后利用灵力去战斗。
在这种情况下,修行者能够直接调用的天地自然之力其实很少,打斗主要拼的是灵力的多寡。
战力相当的两个人,拼的就是招式,而如果招式没有作用,那打的就是持久战了。
而修行者在修炼成仙体之后,便可以直接调用天地自然之力了。
当然,到那个时候,战斗所拼的自然主要就是对天地自然之力的调用了。
凌雪依一直仔细的查探着二人灵力的变化,知道崔城主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而那方相国虽然眼下来看招架的颇为吃力,实际上却仍然保有一部分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