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灵医之后
从楼妙璇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祁老将军就直接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复杂却又不断地变化着。像是内心在进行着难以言喻的挣扎和担忧。
“叔叔……”祁少将军看到他渐渐沉下去的脸色，不由拧起了眉头，充满了不解和对未知的担忧，“药灵山还在？”
“还在……”楼妙璇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用词，有些迟疑地看向祁少将军，“为何要这样说？”
祁少将军愣了愣，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你们年纪轻，或许对灵医族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他顿了顿，才有续道：“药灵山据说是灵医族的圣地。圣地有灵，能如人一般，自由行走。据传，灵医灭族之后，药灵山便就此失了踪迹，再也无迹可寻。”
“还有这种事？”楼妙璇将信将疑地看向其他人。
很显然，他说的，确有其事。
楼妙璇顿时想起跟萧湛初到那个秘境的时候，那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此时一想，心里顿时就浮上一句——原来如此。
“那……”楼妙璇看着祁少将军，有些迟疑地开口：“如果被困在了药灵山，可有出来的办法？”
“出来的办法？”祁少将军看了看祁老将军，拧着眉，“如此说来，毅王殿下是真的在药灵山？”
楼妙璇很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祁少将军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疑惑，“国师苦寻十五载都没能找到的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我们是无意进入那个地方的。”楼妙璇有些怅然地叹息，“想来，你们也听说了我到沧溟山找药的事。我跟殿下一起跳下了沧溟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药灵山了。”
“什么？”众人皆是吃了一惊，“你们真的跳下去了？”
看到楼妙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祁老将军就有些不敢相信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人能活着从那种地方出来吗？”
楼妙璇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了，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祁老若是不相信，也没办法。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帮助殿下脱困的办法。”
“祁老，你是我们中间年纪最大的。对于灵医族和药灵山，想必知道的比我们多。还请你好好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听过一些相关的事情。”
“这……”祁老将军顿时面露难色，有些困惑地捻着胡须，好半天才讷讷地说：“灵医族的奇事，老夫确实听了不少。可也未曾听过你说的这些事啊。”
“老将军，你再想想。”燕藏锋急切地说道，“卑职敢向你保证——当初卑职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人跳下去的。那底下岩浆滚滚，绝无半点逃生的可能。可你看，楼小姐还是活着回来了。这说明——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再问问二少和仙灵郡主！当时，他们也都在的！”
“对对对！”萧元姰看他急出了一头的汗，不由也忍不住接话：“他说的没错！当时，本郡主也在。那时候，本郡主看到他们跳下去，可是难过了好久。”
“老夫信你们说的。”祁老将军看着她急切的样子，不由重重地叹息一声，朝萧元姰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着急，便缓声说道：“毅王殿下若是困在药灵山，我等自当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出来。可……这等事情本就玄妙，若说行军打仗，老夫或许还能帮上忙。这种事情，老夫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此话一出，与他同来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爱莫能助。
“连你们也没办法，这可怎么办啊？”燕藏锋一脸郁闷，“殿下虽无性命之忧，让他一直待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啊。”
祁老将军一愣，“你如何知道他无性命之忧？”
“因为……”
燕藏锋迟疑地看了楼妙璇一眼，还是把楼妙璇能跟萧湛见面的事情说了。
“竟有这事！”祁老将军一讶，眼里亮起来，看向楼妙璇的眼神变得不可思议起来，紧跟着若有所思地迟疑道：“莫非……楼小姐是灵医之后？”
“将军慎言！”燕藏锋脸色一沉，就脱口而出，“我家毅王妃虽然医术卓绝，却也并不能说明她就是灵医之后。未免伤及我家毅王妃，还请老将军打消刚才的猜测。”
看着燕藏锋紧张的样子，楼妙璇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灵医之后？
她这一身的医术，都是梦中老人倾囊相授。是不是灵医之后，应该没关系吧……
可她转念又是一想。
当初，萧湛知道她会听脉的时候，就说过——灵医听脉的本事，需要极高的天赋。若非灵医之后，极难做到。
莫非……
她真的是灵医之后？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一沉。
她若是灵医之后，杜明蕊还是她的亲娘吗？杜家、楼家与她，还有关系吗？
杜家的仇恨，与她还有关系吗？
越是往下想去，她的心里就越是感到无措。
倘若真相如此，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不等她再想下去，祁老将军的声音就是微微一沉，“你放心！老夫虽然戎马半生，一身的杀孽，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当年的灵医之乱，断送了多少无辜者的性命？我们都心知肚明！她若要为当年的事情报仇，老夫也无可奈何。”
祁老将军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也不是卑鄙的小人。
看着他一脸正气的样子，燕藏锋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由抱拳拱手，赔礼道歉。
祁老将军自然是不放在心上，转而道：“要说灵医族的事，全天下恐怕找不出一人会比国师更清楚。老夫觉得——若要找到救殿下的办法，恐怕非得相求国师不可。”
国师……
楼妙璇心头一跳，一下子想到了在阳光下决裂滴血的皮肤和那双森寒的眼睛，还有当初那场测试，不由脱口而出：“此事，千万不能让国师知道！”
若是让他知道了，她这一身的本事，还藏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