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她没有死
一丝甜甜的花香缭绕到鼻端，沁入心脾。
楼妙璇心中悸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萧湛。”
听到她的声音，睡在她身侧的萧湛，禁不住溢出一声磁软的轻笑，掀了眸子，微侧了脑袋看过来，“好久不见。”
“昨天不是才见过？”楼妙璇有些好笑地扬唇，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她禁不住羞赧地垂了眼，低声说道：“分开才多久，又想我了？”
“难道你不想？”萧湛含笑反问，眼睛里都是慢慢的温柔和宠溺，很快就自己答道：“若是不想，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楼妙璇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侧过身来看着他，安静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萧湛抿了抿唇，也侧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两个人都安静了小会儿，萧湛才忍不住问：“在虞澜，还顺利吗？”
楼妙璇却是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惆怅地侧回了身子，仰面看着头顶的承尘。许久都没有说话。
萧湛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不由也情绪低落下来，“不顺利？”
自知这样的问法，她是不会回答的。
他慌忙又改了口，有些迟疑地说道：“是不是遇到唐慕贞了？”
“你怎么知道？”楼妙璇一愣，就转头纳闷地看着他，“你早就猜到了？”
“她之前在毅王府，说话做事总有些不着调。我就让人把她的身份，复查了好几遍。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当初把她赶出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楼妙璇从楚令旭的嘴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因而并未意外，只是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们这才刚到虞澜几天，遇到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正事……反倒一点进展都没有。”
“这是急不来的。”萧湛握住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手，试图将她低落的情绪缓和下来，柔声说道：“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可是……”楼妙璇脱口而出，就有些羞愧地垂着脸，“你胸中有沟壑，拿得起放得下。可这件事，我既然答应你了，又怎能轻易放弃呢？你放心，我已经让二公子留意了。相信以他的消息灵通，应该很快就有答案了。”
“我说了。”萧湛沉声，看着她的眼睛，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遍：“你才是最重要的。”
对上他诚挚的目光，楼妙璇愕然的瞬间，心头也禁不住一暖，嘴角不自觉地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死也值了。”
“不许说这种话！”萧湛脸色一沉，长指就往楼妙璇的嘴上一按，“你要是再说这种话……”
会怎样？
楼妙璇挑眉，静待他的后话。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说下去。
楼妙璇轻轻拨开他的手，声音微哑中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和娇媚，“萧湛。”
“嗯？”萧湛眼神蛊惑，声音撩人，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迫她与自己对视，“有话想跟我说？”
“我今天……”楼妙璇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你今天怎么了？”萧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愿错过里面的任何一点变化，“做错事了？”
像是骤然被戳破了心事一般，楼妙璇的目光立刻就闪躲起来，嗫嚅道：“我跟唐慕贞打架了。”
“那你受伤了？”萧湛立刻紧张起来，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就将她从头到脚、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楼妙璇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陡然变得晴朗起来。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毅王殿下，你也太夸张了吧。”
萧湛恍然失笑，“你的武功怎么样，你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当初，唐慕贞参选赤羽青娥卫的时候，就让你吃了苦头。这次能没事，完全是运气。”
“对，运气。”楼妙璇耸耸肩，懒得跟他争辩。
萧湛蓦地又蹙起了眉头，狐疑又谨慎地看着她，“事情是不是没这么简单？”
“对。”楼妙璇乖乖点头，“她被打得有点惨。”
萧湛一看，就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不由挑着眉，“然后呢？”
楼妙璇噘噘嘴，“然后，我跟仙灵郡主就被他们抓进了牢里。”
“什么？”萧湛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那你们现在的处境如何？”
楼妙璇黯然，“可能会很惨。”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为什么会这样？”萧湛立刻觉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斜睨着她，“她……是不是死了？”
“差不多吧。”楼妙璇迟疑地扯了扯嘴角，但很快她就正色道：“不过，这也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挑事，伤了仙灵郡主，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萧湛黯然地说道，有些担忧地蹙着眉，“可惜，我不在你身边，不能护你周全。若是有我在，唐慕贞根本连挑衅你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他有些自责地叹息道。
“萧湛。”楼妙璇一把抱住了他，“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无能为力，没必要这样自责。”
“我担心……”萧湛捏着她的手，若有所思，“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了。你跟姰儿……恐怕不只是吃些苦头那么简单。”
楼妙璇垂下眼睛，自我安慰道：“不是还有二公子吗？有他出面，事情或许不会演变成那样。”
“难说。”萧湛不抱希望地叹息一声，“你杀的，毕竟是一国的公主。或许，虞澜和大靖又将再起战事。到时候……”
“萧湛！”楼妙璇突然在他的手上用力捏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一把捧住了他的脸，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没有杀她，她也没有死。”
“她没有死？”萧湛愣住，狐疑地看着她。
这时候，楼妙璇的心口突然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还没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一转眼，就对上了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