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借事挑事

完全变了一个人？

楼妙璇愕然抬头，心里像是猛然被揪了一下，有些疼。但这种疼，就像是洗不掉的耻辱一样，让她自己也感到有些嫌恶。

她很快就将这骤起的一丝疼痛，狠狠地压制住。

然后，冷冷一笑，漠然又嘲谑地问道：“变成什么样了？总不会是连哭都不会了吧？”

丫鬟闻言，怔了一怔，就维持着得体的笑，说：“倒也不像小姐说的那般。只是感觉——冷了些，硬了些。”

冷了些，硬了些……

这怎么听着，倒像是在说现在的她？

楼妙璇禁不住讽刺地勾了勾唇，便不再多问。

舒沁楼，转眼就到了。

而对面，萧湛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她不禁疑惑地问身边的丫鬟，“殿下既然不在府中，他的房间，为何还夜夜点着灯？”

“这是二公子的命令。”丫鬟黯然垂首，叹息道：“二公子刚从虞澜回来的时候，他时常一个人坐在殿下的房间里，想念着殿下。常常是从早坐到晚。天一黑，他就会变得很慌，让丫鬟们赶紧把灯点上。”

“殿下夜里，一直有灯下读书或者处理公务的习惯。二公子是怕殿下突然回来，看到屋里没有点灯，会生气。”

“可是，这一点就是两个月。”丫鬟怅然地叹口气，“殿下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楼妙璇站在外面，出神地看着那摇曳的灯火。

昏黄的颜色，透出细白的窗纸。

能看到烛光摇曳的光影，却再也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萧湛，我回来了。”她低声喃喃，飘渺迷离的目光依然紧紧锁着那昏黄的窗纸，心思却似乎早已不在窗纸之上。

她忽然迈开步子，像是受了某种驱使一般，步步走进了萧湛的房间。

熟悉的房间，还残留着熟悉的味道。

只可惜，那个人却不在。

楼妙璇眼神发虚，失了魂一般地走到了床边，径直躺了上去。

丫鬟二话不说，就拉上了帐子，服侍她就寝。

她把手放在那一方玉枕上，视若珍宝一般地细细抚过。

冰凉的触感，唤起久远的记忆。

那时候，萧湛腹中仍有妖蛊作祟。

到了夏夜，却是与常人感受不同。

白天冷，夜里热。

唯有这冰凉的玉枕，能够稍稍缓解他的燥热。

思及此，楼妙璇慢慢放下头，把头搁在了玉枕上。

丝丝凉气，瞬间透过头皮钻了进来。

被这冷意突然一激，她的头一下子疼了起来。

可她知道，这样的疼，还远比不上萧湛当初所承受的痛苦。

所以，她微微咬紧牙根，强忍了下来。

硬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虽然头痛很鲜明，但有药气的保护，实际上这种疼痛还是很快就缓解了。

没了疼痛感，楼妙璇很快就睡了过去。

才睡了一会儿时间，便感觉斗转星移。

一种熟悉的气息，也瞬间缭绕在了鼻端。

而耳畔，也想起了熟悉的呼吸声。

楼妙璇几乎是瞬间就醒了，慢慢地掀开眼帘，还未及看到身边的人，便忍不住轻笑一声，出声问道：“你知道——来之前，我睡在哪儿吗？”

“哪儿？”

醇厚的声音响起，顷刻就在楼妙璇的心里带起一片酥麻。她耐不住痒，心里也是一片悸然。

可她还是没有急着侧身去看他一眼，只发出一声轻灵的笑声，低低地笑道：“在你的房间。”

“哦？”萧湛的嗓音，醇香如酒，却还带了一丝更加难以招架的魅惑。

上扬的笑意，顷刻就荡漾进了她的心底。

“都说豪富之人睡的都是高床软枕。可万万没想到，堂堂毅王殿下的床竟然是硬邦邦的。硌得我的骨头都有些疼了。”楼妙璇心头都是再见的雀跃，一下子绷不住，孩子气地转头来看着他，嘟囔道：“要是毅王妃以后也得睡这样的硬床，那我宁可不嫁！”

“呵。”萧湛轻笑一声，也忍不住侧头来看着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拒婚理由？楼小姐，你不觉得草率了些？”

“不觉得。”楼妙璇孩子气地一扭头，就不看他，“要是让我发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

本来就只是一个玩笑，可她终究是没敢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