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再见寒韵
楼妙璇一下子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良久。
久久无言。
“小辣椒？”楚令旭神色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哥他……是不是死了？”
“不，他活得好好的。”楼妙璇说。
“那为什么……”
“这件事，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楼妙璇别开脸，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口气冷硬地说道：“我回来，是因为有更紧急的事情。”
“更紧急的事情？”楚令旭蹙了蹙眉，觑着她的神色，估摸着萧湛应该没事，不由稍稍放心了些，“什么事情？”
“你知道黎雁蓉去哪儿了吗？”
“黎雁蓉？”楚令旭皱眉，“你说的是——成天围着你转的那个小丫头吗？”
楼妙璇点点头，“二公子知道她的下落吗？”
“不知道。”楚令旭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了，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姿态，挑着眉头，“小辣椒，你赶紧给小爷说说——藏锋明明亲眼看到你们跳进了火山，你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我师哥现在到底在哪儿？他是不是还在虞澜？”
楼妙璇现在哪有心情跟他说这些，见他对黎雁蓉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不由转而问道：“寒韵呢？她还在毅王府吗？”
“她呀？”楚令旭飞扬地笑起来，伸手指向西侧院，“你们一走，她就自愿加入了赤羽青娥卫。这会儿，应该是睡在西侧院了。”
没等他说完，楼妙璇已经转头就往西侧院走。
“诶！”楚令旭看着她急慌慌的样子，根本叫不住她，不由也跟了上去。
楼妙璇走到西侧院的时候，茫然地看了一圈。
寒韵到底在哪间屋子里呢？
“我说，小辣椒……”楚令旭好不容易追上来，撑着腰，微有些气喘地看着她，“都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寒韵在哪间房？”楼妙璇扭头就问，声音急切，目光灼灼。
楚令旭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就禁不住嫌弃地一啧，还是无奈地伸手一指，“呐，那边那间就是。”
楼妙璇顺眼一看，就急步走了过去。然后，连门也不敲，就一把推开了门，“寒韵？”
屋子里，这会儿已经灭了灯。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高低起伏。待她的声音打破平静之后，不远的床上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谁？”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楼妙璇眉间就是一喜，“是我。”
“楼妙璇？”那个声音有些疑惑地问道，跟着，就传来窸窸窣窣利落起身的声音。
“就是我。”还不等她走过来，楼妙璇已经迎了上去。
那个熟悉的轮廓，即使是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依然无法认错。
显然，对方亦是如此。
“你……没死？”寒韵走到她的眼前，隔着婆娑的夜色，竭力想要看清她的脸，以便能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还不及看清对方的脸，熟悉的气息已是扑面而来，她顿时一喜，“你居然真的没死！”
寒韵拉着她的衣服，将眼睛凑得更近了些，再次想要看清她的脸。然而，在这样的夜色里，她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哪怕是她的脸部轮廓。
看着寒韵的样子，楼妙璇心头禁不住一热，笑道：“我楼妙璇真的还活着，你就是点着灯来看，我还是活得好好的。”
“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寒韵拧着眉，有些不相信，突然深深地看着夜色中的她，没来由地问道：“如果你是楼妙璇，你应该知道一线天的事吧？这件事，属于私事，知道的人可不多。你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就相信你。”
“在这儿？”楼妙璇好笑地看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你也说了，这是私事，我怎好在这里说呢？还有，当时我只是说给雁蓉听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寒韵顿时沉默了一瞬，有些别扭地轻咳了一声，就干巴巴地说道：“这就不用你管了。你若是说不出来，我可是没办法相信你。”
楼妙璇完全没料到还会有这一出，不过，她也不着急，只是笑了笑，就道：“唐慕贞的易容术和口戏，虽然出神入化，但要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还是不可能的。能证明我身份的办法，何止那点？”
她一面说着，一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细听着周遭的一切声音。然后，指着里面的一张床，徐徐说道：“里面那个人，近来脸变得很黄吧？”
黑暗里，寒韵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翘首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不光脸色很黄，就连眼睛也变黄了吧？”
寒韵微微眯了起来，还是不接话。
“除了这些，近来还有些胸闷身热，烦躁不安，腹部胀满的症状。”
楼妙璇自信满满地说着，然后，挑眉看着寒韵，“要不要把灯点上，把人叫起来问问？”
寒韵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乎模糊的人影，“你是怎么知道的？”
楼妙璇指了指耳朵，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下，应该能证明我真的是楼妙璇了吧？”
“嗯。”寒韵情绪不高地发出一点几不可察的声音，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即使看不清她的脸，楼妙璇也能感觉到她有很多话想说，但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她歉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说的是黎雁蓉吧？”不等她说完，寒韵就声音冷淡地开口：“她走的时候，说是要去找你。我没拦她。”
“你……”楼妙璇一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地说道：“那，你能帮我把她找回来吗？”
“不能。”寒韵冷冷地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