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是不是梦
“萧小黑？”听到这个名字，萧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有些不高兴地看了楼妙璇一眼，“非要跟我姓？我可是大靖堂堂的亲王。”
“整个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姓萧吗？”楼妙璇故意这么说，还有些挑衅地冲他挑了挑眉。然后，一低头，就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揉了揉它的毛发，“小东西，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要是喜欢，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不喜欢……”
小东西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问：会怎样？
萧湛也是一样的疑惑，侧头靠过来，就故意问道：“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杀了，做成一锅汤？”
“嗷呜！”小东西警觉地竖起了背毛，一脸震惊和谨慎地看着萧湛，往楼妙璇的怀里缩了又缩，可怜兮兮地低呜起来。
“萧湛！”楼妙璇愤然地瞪了萧湛一眼，就带了些警告的意味说道：“萧小黑以后就是我们家里的一员，我不许你在它面前说这种话。”
萧湛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见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才放软了声音哄道：“我就是吓唬吓唬它。”
“吓唬也不行。”楼妙璇的语气依然很硬。
萧湛顿觉无趣，趁着她一个不注意，就一把将小东西从她的怀里拎了出来。然后，放到自己的怀里，有些粗暴地揉了揉，“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和平共处啊。”
明明是很客气的话，小东西听了，愣是在他怀里不停地发抖，动也不敢动。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萧湛大步朝前走去，“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可别什么都没找到。那晚上，可就难过了。”
接近密林的尽头，光线便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
远远就可以看见——密林的尽头，是一片雪白的天地。
虽然一片雪白，却没有一丝的寒冷。
雪白的颗粒，像细沙一样地铺洒在地面上，踩上去也如沙子一样绵软。
这样的颗粒，在和煦的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纯粹得没有掺杂一点杂质。
“这是什么东西？”楼妙璇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有些眼熟，低身拈了一点在指间，微微一搓。
粗粝的感觉，与沙子无异，但看起来，更像是别的东西。
“是盐。”萧湛说。
“盐？”这盐比现代的可要粗多了，跟这边厨房里的相比，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楼妙璇犯着嘀咕，将手里的那点放进了嘴里。
一股咸涩的滋味，在口腔里迅速地蔓延开来，她顿时一喜，“没错，这就是盐！不过，是还没加工过的粗盐。但是，有了这东西，就不愁做不出好味道了。”
“可是，这样的粗盐……”萧湛迟疑道，“你敢吃吗？”
“粗盐中含有的杂质虽然复杂，也对人体有害。”楼妙璇伸手一搓手里的粗盐，细看着确实有不少的杂质，“不过，这些杂质有些是不溶于水的泥沙，只要把这些盐融到水里，过滤蒸煮，就能把这些泥沙处理掉。至于其他的……”
萧湛洗耳恭听。
“我也有办法。”粗盐里含有的物质，都是化学上的东西。楼妙璇怕说出来，也增添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没说出来。
其实，大靖整个国家目前所使用的，还是这种带有些微苦涩味道的粗盐。这种盐，长期食用，会对人的健康造成一定的影响。但粗盐提纯成精盐，一直是大靖乃至大靖以外的国家都未曾攻克的难题。
这是萧湛早就清楚的，他也不过是凑巧多了一句嘴。可没想到，却从楼妙璇这里听到了这样的回答，不由一讶，“你是说……提纯？”
“嗯。”楼妙璇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惊讶，只是暗暗想着怎么就地取材，来做到这一点。听到他的问题，便本能地点了一下头。
萧湛眼里顿时闪烁起期待的光，“那一会儿回去，我可要开开眼。”
“没问题。”楼妙璇轻快地弹了弹手指，目光随之遥望出去，落在了盐地尽头的一个圆形池子上。
那个圆形的池子上面，缭绕着淡白的袅袅烟气，烟气中的水面平静无波，将头顶湛蓝的天空收纳其中。
这一幕……
楼妙璇恍惚之间，想到了梦里的场景。
每次和师父在梦里相见的时候，师父都是站在水边。袅袅的烟气，遮掩了一切。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留意过，师父所在的水边，到底是一条河还是一个湖。
如今看着这个圆形的水池，她却隐隐有个感觉——
梦里，师父所站的地方，就在这个圆形的水池边。
只是这时候是白天，一切都是清晰明朗的。而见师父的时候，多数是月色朦胧的夜晚，或者根本就是师父所使的幻术模糊了周边的一切。
这样一想，楼妙璇越来越觉得——这里的一切，跟梦里是一样的。很有可能，梦里的地方，就是这里。
“难道……我是在梦里？”楼妙璇低声喃喃。
萧湛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不由拧眉，“你在想什么？”
“萧湛，你有没有觉得——”楼妙璇迟疑一瞬，斟酌道：“我们是在梦里？”
“不知道。”萧湛不假思索地摇摇头，“如果这是我的梦，梦里一定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说着，垂眼，有些嫌弃地睇着怀里的小东西。
小东西立刻不满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楼妙璇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梦？”
说完，心头不禁就是一凛，有些警觉地环视了一圈。不由，低声喃喃：“难道我想生活在这种地方，已经想到魔怔了？”
萧湛一笑，就不禁伸手在她手臂上一掐，“疼吗？”
“哎呀，你干什么呀！”楼妙璇疼得脾气都上来了，气恼地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就愤愤地看着他，“就算是想要验证一下，也用不着掐这么重吧。这下手也太狠了！”
萧湛依旧只是一笑，放下怀里的小东西，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毫不心疼地把里面的银子都扔了。然后，装了满满一袋盐，朝她抹开一道足以魅惑众生的笑容，“管它是不是梦，今天晚上的菜，都是你来做。”
说着，把盐递给了楼妙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