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贪婪树帮不上忙

舍励心中窃喜，故意来回走了几步，又说：“你们年龄也都不小啦！也该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改变。忏悔有什么用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几件好事来赎罪。”

“我们赎罪？”尖嗓子的树人诧异的问。

“他说得没错！可怎样才有机会赎罪？我们什么也做不成啦！”一个树人痛心疾首的说。

“我啊！”舍励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说：“就是你们的机会呀！你们没看出来吗？有个孩子正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你有什么困难？”那个被石头打中的树人问。

“哎呀！笨驴！你真没脑子！这个孩子急需解决的问题不是很清楚吗？”刚才堵住舍励嘴巴的树人为了将功抵过，立刻抓住机会数落同伴。

“未必清楚！一个孩子的思想是天真而复杂的！他们总有许多自己认为重要，大人却认为毫无意义的麻烦。这个孩子还没说，你怎么就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尖嗓子的树人反驳说。

“咱们当然知道，他现在想饭吃。”旁边的一个树人慢悠悠的回答。

“不可能，我刚才见他吃了个饼子。”一个哑嗓子的树人提醒说。

“你确定一个饼子就能吃饱？他处在生长期，身体不停地需要能量！”远处那个提出过批评的树人高喊。

“难道长高的时候，吃一个饼子就吃不饱吗？他很胖很能吃吗？”尖嗓子的树人又插话反问。

“这跟胖瘦有什么关系？对一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孩子来说，当然算不上一顿饭！”刺耳女声的树人喊道。

“饭有各种各样，干馒头也叫饭！”一个树人起哄说。

“有汤才叫饭！”

“胡说，喝凉水也叫饭吗？”

“喝凉水怎么不叫饭？就能量补充…….”

“凉水不是汤！”

“怎么就不是汤？形状有区别吗？”

“有区别，有的汤……”

辩论让舍励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再次阻止，一眼瞥见刚才捂住自己嘴巴的树人正因为插不上嘴而气的树冠乱颤。他担心自己再被堵住嘴巴，只好盘腿坐下，用胳膊肘顶在膝盖上，手指塞住耳朵眼儿。

“饭不能不分顿数！”

“有顿数吃不饱也不算饭！”

“吃了就叫饭！”

“胡说，嗑一颗瓜子也叫饭吗？”

“我磕一颗瓜子就饱了！”

“那是你吃多了，又磕了一颗瓜子！”

“我吃多了吗，我……”

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一个树人注意到舍励的抵抗模样。赶紧大喊：“嗨！你们扯太远啦！究竟是什么困难，问那个孩子！”

“哦！”“是呀！”“有道理！”“没错！”“对啊！”他的话简直是醍醐灌顶，树人们再次安静下来。

尖嗓子的树人毛遂自荐，轻声问舍励：“你有什么困难？”

舍励不敢随便张嘴，以防再次引起一场争论。他想了想，才说：“我选你们其中一个来回答，其余的都不能插嘴，否则就是你们对我这个小孩的无理行为！”

“他真聪明！”一个树人忍不住夸赞说。

“闭嘴！”“多嘴！”“快闭嘴！”“都闭嘴！”“全部闭嘴！”树人们抢着责备那个妄自说话的同伴。

舍励耐着性子等他们再次安静下来，然后指着那棵被他扔石头打中的树人说：“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哈哈！我就知道您不会无缘无地故用石头打我！您一开始就看中了我，对不对？哈！非常荣幸！敝人叫常备舟，愿意为您效劳！”他太激动了，以至于满头的金叶子晃个不停。

果然，没有一个树人敢再插嘴，但他们无法按捺住失望地心情，头顶茂盛的金叶子又摇晃起来，形成无数个神情不屑的面具。

舍励非常满意这个效果。他缓步走到常备舟的跟前，叉腰说:“你要保证说真话！”

“我们已经不能撒谎了！”常备舟沮丧地回答。

“太好了！”舍励满意地点点头，问：“这里是大南宙洲王的领土，对不对？”

“对!”常备舟毫不犹豫。

“我是他召唤来的吗？”舍励问。

“嗯，应该是！”常备舟想了一下才应答。

“他为什么召唤我来这里？”舍励瞪大双眼问。

“不知道！”常备舟使劲晃着树冠回答。

虽然舍励听了有些泄气，但他毕竟是个不轻易放弃又愿意动脑筋的孩子。他想了想，继续问：“你说说，我怎样才能见到大南宙洲王？”

“必须从我们这里过去！”常备舟比划了一下手臂般粗的树枝说。

“从你们身边过去？怎么过去？”舍励指着树人与树人之间连纸都插不进去的隙缝，苦恼的叫喊：“你们挨得这样紧密，根本没有缝隙！”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不能走动。”常备舟遗憾地说。

这个答案让舍励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料到树人们会不知道这里的出路，急着追问:“不知道？难道以前没有人来过吗？”

“自从我被流放到这里，已经过去——嗯！按日历算已经过去十万年啦！”常备舟掐着树枝指头算着，非常干脆的回答：“没有人来过，我确定从没见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