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脑子秀逗了。
往后的几日,沈淮在学校照旧见不着人,两人也没了太多语言上的交集,像形同陌路般,连简单的寒暄也没能提起两句。
校庆的事在学校的各个角落传播,蔓延扩散。活动的邀请函也发到了白染的头上。
她对这事倒没什么兴头,自言了明地回了个“自己社恐”来应付了事。
周期一晃而过。
周五校庆当天。
白染今天来的算早,但教室里的喧哗声仍是没有减退半分。
柳思琪这时也没来到学校。
白染走到座位旁坐下,将书包放进抽屉。就这样坐着实在太无聊了,她也闲不住,索性从里面扯出本英语教材来看。
但周遭的交流议论声使她不得以静下心来。
白染背过身,看了眼墙绘上现代的银钟,离早读时间还差了半个小时。
她呆愣了会,起来走出教室,穿过一条走廊,尽头是道道的台阶,白染走了上去。
来到天台。
静谧空灵,像个被人淡忘的角落,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海鸟的低音和夏虫的蝉鸣。
走到围墙边,眼外是群群高然耸立的建筑区、排黄色的沙滩和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湾。
海风扑面,清凉感吹过脸颊,延至发尾,根根细发被打得凌乱,白染扯下手上的皮筋把头发尽数扎起,露出净洁的脖颈。
白染站在阳光中,清丽的容颜下,仿佛平添了几分淡淡的活力,有种焕发新生的截然,亦是惹人注目的存在。
真叫人忍不住多扫两眼。
天台上,静静地风声和一览无云的蓝天,这样美得地方,往下看像仙境一般,人未动,就好像能览下世上所有最美的“花”了。
沙滩上如点点颗粒般的游客,正肆意享受着清凉海风拂过婆娑树影所带来的温柔舒雅。
清晨风起时,它是炎炎夏日的避风港,午下骄阳时,它似乎也是某些避而远之的禁区地。像极了人生的种种无果,起风了,却又落下来,好像一帆风顺是人总难以仰望的难能可贵。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绵柔清晰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沈淮!”一声从隔楼传来。
白染下意识顺着望去。
就见一位女子,着装绚丽,风格在这校内显得格格不入。披散的暗黑色长发梳得随意,耷拉在身后,却又不失美感,翡翠色的套裙,皓月净白如丝的长袜,搭着一双碧绿的裹脚高跟鞋,美艳绝伦。
长相冷艳,生得一双狐狸眼带着攻击性,眼角眉梢间流露出一股妩媚来,外貌是典型的蛇蝎美人。
走近,脖颈处还挂着一条绿色的蝴蝶项链,炫彩夺目,阳光打在镜片折射下的亮光,正中白染眸心。
白染又下意识转回头去了,在这之前,她似乎在楼梯间的墙角处瞥见了一道极短的人影。
白染刚上楼的时候倒没注意这点。
她自觉从衣口里摸出耳机,戴在耳朵上,继续看书。
也不打算叨扰奔向沈淮的这场艳遇。
少女的心思或许跟白染是一致的,都选择了无视对方的存在。
“沈淮!”少女语气娇滴滴地,“在哪儿呢?”
沈淮心不在焉地说:“什么事?”
许笙歌走到他跟前,脸上的灵性好似又添了几分,像冰天雪地里独立出得那抹棕榈树:“漂亮么?我这几天还学了套舞,我跳给你看啊。”
沈淮垂下眼,淡漠的眸子盯着她看,语气依旧敷衍:“不用。你的那场我会去看。”
“也行,到时候演出你一定要来,不许逃课的,也不许中途跑路。”许笙歌生得很高,再加之脚下那双十厘米之多的碧绿高跟鞋,站在沈淮边上只低了不到半个脑袋。
——沉默
许笙歌看着他,似是在等他开口说些什么。
“没其他事,”沈淮说,“你可以走了。”
闻言,许笙歌脸上顿时晴转大雨,露出很凶地恼火,语气有些咬牙切齿的摩挲感:“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这么给忘了么!”
沈淮懒散“噢”了声:“晚上我会去,还有事?”
许笙歌对他这敷衍也习以为常了:“我的礼物呢?”
沈淮随口道:“想要什么?”
“前年送的项链,去年送的耳环……”许笙歌脸上兀自隐约带笑,思考了会,“今年就手镯吧。”
沈淮应了声。
许笙歌低睫,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她也没打算多留:“我还得回班收作业,算了,也不能多留了。”
偌大的天台上,重新恢复了寂静。
白染轻吐了口气,她虽带着耳机,但里面并没有播放音乐,该听的东西她没落下一个字来,就像个躲进柜子里的偷听者,生怕被人给抓包了。
似是过了许久,白染依听不见声,回荡在耳边得只有“知了”的叽叽喳喳和海鸟的碎碎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