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千疮百孔。
这几天里，两人都没什么实质性的交际。白染自从那天睡上一觉后，仿佛所有的孤独和难过都随着睡意流走，第二天早晨她仍像往常一样精神焕发，看不出失落的痕迹。
时间从指缝里溜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奥数竞赛的前一星期。
白染吃完午饭，在图书馆独立的房间里，刷起了一些平常出现的真题，周楷在她旁边坐着，时不时就上前问几道看起来没什么难度性的练题。
白染倒没说什么，很认真地给他讲解了一遍。
大致说明了意思后，白染给他写了个答案，边说:“懂了么？”
“嗯，懂了，懂了。”周楷习惯性地挠了下头，腼腆地问道，“那个白染，你有对象么？”
“这件事，我应该没必要告诉你吧。”白染果断拒绝了他这多余的问题，“还有你问得这些题，我也不想给你压力，但你连这些基本的练题都不会做，比赛上，你可能名次都排不进去。”
“重在参与么，我不太执着那份奖金的。”周楷笑道，“对象那件事，是因为我看你和沈淮之前在学院论坛上传的沸沸扬扬，我就多嘴问了句，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白染下意识道:“我跟他只是朋友。谣言这种事，论坛上传得少么。”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周楷似乎放下了悬着的心，跟白染打起了趣头，“论坛上的那些人，吃饱饭就喜欢挖挖其他人的八卦，确实挺没意思的。”
白染没搭理他了，恰好年级主任从门外走了进去。
“竞赛的具体时间出来了，你们先放下手里的功课。”年级主任吆着手，“我给你们大概说一下。”
两人同时应了声。
年级主任搬了张椅子坐在他们前头，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竞赛的地点就在凯尔公司三楼的办公地，星期六早上的八点到中午的十二点。下午也有一场，具体时间听他们公司的安排，中午饭你们就在食堂里解决，费用他们会给你们报销，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还有就是入场的事。”年级主任拿了一张蓝色花纹的卡,递给他们，“这是入场要用到的资格证明，你们记得分配下时间，相互通知一下，到时候也方便入场。”
“要说得就这么多，”年级主任说，“你们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了。”
白染提了件事:“主任，这样的入场卡只有一张么？”
“是的，”年级主任说，“他们公司只给每个学校发放了一张，说是为了方便统计，免得竞赛开始，一个学校最后也只来了一人。”
“好的，”白染点了下头，“我没什么问题了。”
周楷附和道:“主任，我也没问题。”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刷题了，”年级主任说，“竞赛加油啊，同学们，为自己争光，也为学校争光。”
话毕，年级主任便走了出去。
白染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也准备离开，她起身收起了草稿纸，出了门，周楷也跟着她出到走廊。
独立房离大门很近，没多久，两人就出了图书馆的大门。
“我们加个微信吧，”周楷借题发挥道，“也方便我们周六联系。”
白染迟疑了下，除了微信，似乎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她很自然地在众目睽睽下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的扫一扫:“嗯，我扫你。”
“好的。”周楷笑着，从衣口里拿手机对上了白染的相机。
两人加了微信后，白染以去超市为由,跟他分道走。
在小卖部买了瓶水，白染仰起头还没有喝下，身前就闪来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把中午的阳光全挡住了，像密不透风的墙。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淮很莫名地说了句，“离他远点儿。”
又是这样，让人感到爱慕的感觉，真让人……讨厌，明明不喜欢她，却又总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自己能看得出，起码他没伤害我。”白染对他似乎没了之前的大方，毕竟她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人家并没有喜欢她。但她依旧很尊重沈淮，他之前对她的好是真的，只不过不出于喜欢罢了，她也没什么资格去讨厌他，“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那晚的事，抱歉。”沈淮没说出什么起因，在他看来，就算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儿，它不是用来推脱的借口，也不是把疼痛转移在其他人身上的理由。
“没事。”白染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得光鲜亮丽，“拒绝别人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用道歉。”
说完，白染走开了。
眼角却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一片的红丝，似乎表面的光鲜亮丽,需要大量的千疮百孔维持。
白染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儿，她似乎怎么也不能将沈淮彻底忘掉了。他太完美，起码对她是完美的，只是这一份完美里，没有添上一份喜欢。
沈淮跟在她背后，走得很慢，可白染却走得很快、很快，越来越快地那种，在一个转口，沈淮连她的影子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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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的那场生日晚宴上。
沈淮坐在白染的正前方，看着她痴痴发呆的模样，依旧是那么的美，能震碎人心的那么种美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没有邻家小妹的可爱，可看上去却能让人领略不同的风光，像临朝的大海一般，美得能让所有的“鱼”觉得,它是世界的全部。
“那混血妞，怎样？”靠在墙一位男生说。
周楷睨了过去，随口道:“还可以，不过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吹牛？别说几分钟了，”那人下了个赌约，“就今年你只要能拿下，我承包你半年的饭钱，反之，你就承包我半年的饭钱，怎样，堵不堵？”
沈淮还没来得及去找他麻烦，周楷就端着椰子水，走了过去。
……
晚修结束。
白染同柳思琪走在出校门的路上。
“染染，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儿。”柳思琪似乎察觉到了目前白染和沈淮的情况。
“嗯？”白染以为她说得是平时的状态，“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