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约会。
可她却平复了，微微抬起头来，眼神是如此的典雅，笑意让人觉得无上荣光，旁人看上一眼便能沦陷了。
“知道了——”
许笙歌咬着牙，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出最后一个字来，像下定了某种无与伦比的决心，好比世界的重启按钮，那般的决心，语气也如水的轻描淡写，表情带着潜潜地笑:“……哥。”
沈淮怔了一下，这样的称呼，似乎有五年的时间没有从她口中喊出了。
沈淮下意识地笑出声来，似乎真为了这唯一的妹妹，这样的举止，而感到如蒙大赦吧。
沈淮嗯了声，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也改回了以往的称呼，语气里只是“血脉互通”的亲情，却依旧懒散:“走吧，笙歌。”
出了餐厅。
许清泽往沈淮旁边的位置靠了过来，声音当真是小到能水滴石穿般的程度:“笙儿，跟你说了些什么？”
沈淮语气懒懒的，简单明了道:“你能别打听笙歌这事了么？”
“？”许清泽表情瞬间变化，而后是忍着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的妹妹，终于是成长了啊。真希望她能早点把你忘了。”
……
晚上九点。
许清泽刚从浴室出来，便被母亲叫去了客厅，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睡衣。
许笙歌也被喊了出来。
许清泽坐下沙发，道:“怎么了？妈。”
“有件事，你们自己考虑吧。今天晚餐上，你们舅舅也提了这事，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沈青儿说，“出国留学，你们有什么想法，想去或者不去，你们自己定吧。”
“哇！老妈，你终于想通了啊，”许清泽感动得梨花带雨，“谁想去国外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让人烦透……”
许笙歌微微抬起头来，轻声打断了许清泽的唠叨:“妈，我想去美国留学。”
许清泽脸色骤变，下意识坐起身来:“你在说什么啊！又要意气用事么？你连洱海都没出过几次，你不能出国！说什么也不能，你适应不了国外的气候，也吃不惯他们的东西。”
沈青儿并没有反对，只保持了中立态度:“笙儿，这件事你可以在寒假之前告诉我答案，我希望你能平下心来，认真思考问题，意气用事并不像你。”
“妈，她之前根本不想去的，”许清泽宁愿自己前往，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出来，“你不能送她去国外，从小她就没出过远门。去南江那次，她身上起了很多的疹子，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么让她去国外，她会难受死的，真的别这样！”
沈青儿没说话，目光稍稍地看了许笙歌一眼。
许笙歌神情很淡，却依旧带着令人惊艳的冷雅和高贵:“妈，我想去，没有意气用事。世界这么大的游乐园，我想出去玩会儿。之前都没有离过家，总是有点被包裹的感觉的，很无聊。”
“你想去国外玩什么？我今年明年都可以陪你去，”许清泽说，“给你干一架飞机，想飞哪就飞哪……”
“我帮你联系美国的高校，今年寒假结束，我送你出国。”沈青儿很平静地同意了，“时间不早，去休息吧。”
许清泽却越发的焦虑，跟上母亲，仍然想着事情挽留的余地:“妈，笙儿真的不适去国外。你先别着急联系美国的高校，总要让她有点挽回的时间吧。”
“这件事你就别替你妹妹考虑了。”沈青儿说，“走什么样的路，她自己选了，那就让她自己承担后果。你能帮她永世么？何况出国留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话毕，沈青儿上了城堡三楼的旋梯。
许清泽缓缓回过头去，迟疑片刻，才往许笙歌的方向走，在她沙发旁坐下。
“你真这样决定了？”许清泽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不给自己考虑的时间？”
许笙歌怔怔出神，在听到许清泽声音的瞬间才缓过神来，温和地说:“我确信了，哥。我可以放下，但我没办法看着他跟另一个女生走到最后。出国留学，对现在的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决择了吧。”
“真要做得这么让自己难受么？”许清泽眼中，满是伤感，想起之前的点滴，虽算不上和谐融洽，但起码真心的快乐，“你不一定需要出国，也可以去别的城市念高中，念大学。你自己也清楚，你的身体在出国的一段时间，会有很大的生理反应。”
“没事，我买点药，习惯了那边的环境就好，”许笙歌的语气越发显得决绝，“可以不用为我操心，我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在那边的生活也会很好，起码能让我觉得心神宁净吧。”
许笙歌用手给许清泽托了一张笑脸:“为我感到开心，国外的生活一定美丽绝伦！”
许清泽被托到满脸苦笑，忽地小脸一变，似乎没忍住这马上到来的分开，眼泪从眼睛里缓缓流了下来。
“干嘛！怎么还哭了，我都没哭呢。”许笙歌压抑的心情，连着被他逗乐了，“哈哈哈哈哈！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你睡觉去，”许清泽擦了下眼角，直起身来，“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你去哪啊？”许笙歌说，“被妈看到，你得被骂死的。”
“你别管了。”许清泽迅速地下了楼梯。
来到城堡下的地下停车场，他开了一辆奶白色的小毛驴，出了大门。
一路火花闪电，风驰电掣飙到了小毛驴的最快车速，迎着时速五十码的逆风向前，头发被打得凌乱。
风吹在身上像世界末端的暴风雨来袭。
不知过了多久，沈淮家门口便多了一辆奶白色的小毛驴。
许清泽怒气冲天地走到沈淮家门口，狠狠地捶着一直没被打开的门锁。
过了半分钟左右，门终是打开了，沈淮像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布料的睡衣。
“许清泽？”沈淮一时间倒没明白他来这的用意，“大晚上，有……”
从唇中没透露出的话，被许清泽一拳打断了，重重的一拳，像石头一般硬的拳头，绝对的十成力。
沈淮牙龈直接被打出血来，整个人都连带着拳头的力，往墙角落。
沈淮也不由得吃疼一声，用手擦了一下唇角留出的牙龈血，目光微微抬了起来:“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许清泽没说话，只是重新把门合上，荷尔蒙腺素直线飙升，抑制不住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往沈淮身上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