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不会跳舞的天鹅。
不知过了多久，在摩天轮快降下底部时，沈淮才缓缓收回了动作，舌尖从她嘴里出来，却又用皓齿轻轻咬了下她的嘴唇。
彼此睁开眼，沈淮看着她的烈焰红唇，心底的情.欲就像火山要爆发了嘶吼的熔岩，仿佛要再亲吻她的嘴唇。
白染脑子一片混乱，却也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她迅速错开了沈淮漆黑的眼睛，很怕他在摩天轮下降塔底时，又在她身上撒起野来。
但在她扭过头去的瞬间，沈淮抬了抬手，轻轻给她转了回去，用第一根手指蹭了下她唇边被吻下的口红印，却迟迟没有挪开，语气像长歌一样缠绵引人，这样的声音出现在这样的场所，当真是个犯规的家伙:“是你主动送上门来亲我，怎么还害起了羞，嗯？”
“没害羞，只是快到摩天轮塔底了，”白染没去挪开他的指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动静里缓过气来，轻声道，“你不能再亲我，被人看到不好。”
沈淮轻笑了声，跟个堕落街的小混混似的，继续逗她:“怎么不好了？说说看。”
“哎呀！不好就是不好。”白染就差跟他吵吵起来了，“你再说这么犯规的话，以后都不让你碰了，牵手都不给了。”
沈淮扯了下嘴角似是觉得刚才的举动还有些意犹未尽了，但也有着分寸，结束了这让人打嗝的话题:“等会儿去哪，回家？”
“不要，愉快的路程还没结束呢，”白染晃了晃脑袋，“看个电影在回去。”
摩天轮的二十分钟结束了，白染在下山时，倒没显得多累赘了，凭着两条纤细的小腿下了山。
出了欢乐谷，两人去了一家最近的电影城，买了两张爱情公寓最新出的电影，是一部盗墓片的题材。
也是一部值得悼念青春的电影。
电影结束后，两人出了电影城，回到小区，在往家的小道上，天空还有着光，不过紫外线变得微弱了，阳光也不强烈，天边的夕阳西下映着红黄的光。
白染走在前面，跳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宫廷舞，嘴里哼着小曲，这首曲子不再是之前的《takemehand》。
而是一首沈淮也从未听过的中文歌。
虽然很难听，简直到了极致，沈淮却依然享受地听着。
走在夕阳下坠的石径上，两人身上都披着阳光，两边的无果树也被余晖撒下了一层厚厚的金黄，有若隐若现把世界切成碎片的影子。
忽然间，白染脚尖点地，轻盈地旋转了起来，身姿修长，头发跟着动作追随风的脚步，就像个穿着蝉衣盛装舞起的少女。
沈淮一手抱着花束,走在后面，怔怔望着女孩的背影。
他并不知道这只舞步，白染是从哪儿练习而来的，只知道这一蹦一跳的场景，美得不太现实，就像人生初见时一眼万年的惊鸿一瞥，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站在夕阳里，胜似一幅添油点墨的壁画，或许是终其一生都难以相忘般的程度吧。
小区中寂静的只剩下女孩的脚步声和她轻声哼着小曲的歌声，舞步踩呀踩着石径上的水泥路。临近夜晚的轻风，忽地吹来两人的耳畔，打乱了他们的头发，白染却依旧没有停下，像某只不太会舞步的天鹅，在夕阳小道上，让风给她演奏，让叶给她伴舞。
她的宫廷舞真的很僵硬，也很差，或许压根就没有练习过吧？不似许笙歌那样的朝若晚霞，但却仍然可以在某个人的心里最深处种下某颗不一样的种子，就像一把锁舌般锁住了他一整个的世界，从此就只有她一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染的脚步才停下，走到沈淮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对自己的舞步，她很有自知之明:“是不是很丑。”
“在舞社学的？”沈淮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的欠，“需要帮你起诉？”
“没有啊，看朋友学的，有时候没事就跟着她跳会儿，”白染说，“只是我运动细胞为零，学不来那些东西。”
沈淮揉了揉她的头发，哂笑了声:“怎么什么都想学一点儿？”
“没有啊......”白染叹了口气，真觉得自己像个男孩儿了，垂头丧气道，“好吧，也有点，谁让我平常会的都是些男孩子的技能，你不也觉得我不够文雅么？”
沈淮低下眼来，好似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的女孩儿，能差到哪儿去？你不也说了，野小孩有野小孩的好处么，怎么又临阵倒戈？”
白染轻轻笑了一声，头微抬，同样看着彼此，道:“那我不学了。舞蹈真的好累啊，我也学不好。你会嫌弃这样的野女孩么？”
沈淮微笑摇头，道:“是你就好。”
白染忽地低下头来，满脸笑意，被沈淮这么冷傲的男孩说上这么一句，她当真会把持不住的！
晚霞落日，风吹玄衣，沈淮替她抱着花束，半边脸倒映了夕阳之光，淡黄的叶子旋转着从高空中坠落下来，全然落在了他头上、肩膀上。
下午的阳光分明已经消散了，只剩下点点的暗光照亮，但白染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不一样的光景，少年身上仿佛镶刻了如阳光宫殿的金黄，年轻净白的脸上纤尘不染，让人双眉都开始显得微微舒展开来。
一路走到各自家门，白染并没有拿回花束，而是让沈淮带了回去。
她推开家门，白晨晖这个点依旧没回来，似乎还在公司加班。白染怦乱的心脏也跟着渐渐平缓下来了，关上门，她进了厕所，给自己脸上的淡妆，妆饰全下了，头发也尽量揉的凌乱，仿佛看起来当了整天宅女般的程度。
……
晚上七点，白染坐在餐桌上，心情格外好。
晚饭一直平静到结束，白晨晖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神色饭量都如往常。
白染也放下了这茬，洗完澡便进了卧室看书。
晚上九点，白染卧室的房门被人敲响，白染起来开门，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毕竟这个点正是父亲敲门让她喝杯牛奶的时间。
白染打开卧室的房门，道:“爸，我准备去喝牛奶了。”
“哦，好事。”白晨晖笑了笑，“但爸找你不是因为这事儿。”
白染心里有些动，惊恐起来，语气也显得哆嗦，却依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事儿啊？”
“你先披件衣服，来客厅爸跟你说，”白晨晖说，“不然容易着凉。”
“嗯好。”白染轻声道，心里却荒唐到不能思考的程度，连在四角衣柜前翻寻衣服的动作，都显得荒乱起来。
随便拿出一件青色外套的白染出了卧室的房门，脚步越发深沉，好像要走过一个漫长的世纪。
她似乎猜到了父亲会问的话。
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没敢去直视父亲的目光。
女儿目前的窘迫，白晨晖也看出来了。她是个很调皮的姑娘，即使再大的事，她也都能从容应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窘迫到说不出话来。
但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跟女儿讨论。他清了清嗓，尽量让气氛变得缓和:“今天在老城火锅，是你和小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