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见不得光么？

沈淮的眉眼随着照片稍稍舒展开来。

“——啊！！！”

一声尖叫从厨房传来客厅。

“白染！”沈淮忽地皱眉，语气低沉又刺耳。

他下意识摁灭屏幕，拖着残缺不堪的躯壳跑到厨房外。

“白染！过来！”他扯开窗帘，以为是火炉失火，却仍没有其他任何的迟疑，想冲进去，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但是白染却抓着锅铲，在跟他的目光对上。

画面禁止。

“……”

似是为了不显得那么刻意，沈淮懒散地掀了下眼皮，靠在门上,不经意地问:“干什么呢？真想把我家炸了，用你的嗓子？”

白染用铲子指了指墙上的壁虎:“厨房有只壁虎，我没注意,被它吓了一跳。”

沈淮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下，从衣袋里翻了纸巾，往前走。

用纸包住壁虎，放到窗户的另一头，洗了洗手。

白染关上锅盖，摁了个小火。侧过身看他:“沈淮，你刚叫了我两声。”

“有问题？”沈淮没懂。

白染没拐弯抹角的，挑明了意思:“你不觉得你刚才的举动有点奇怪么？”

沈淮佯装不懂:“说说。”

白染没有直接拆穿，耐心地说了句:“你刚扯开窗帘的时候，手是攥着的，还有表情的紧绷和语气的急促，这些都说明你很惶恐。”

沈淮目光幽邃，淡定自若，这点解释似是证明不了什么。

她继续说:“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天，换作是常人呢，都会先问句‘怎么了’，或者‘出了什么事’，只有对亲近的人才会像你刚才那样，露出惊恐……”

白染抬睫，对上他眉目:“与其是过度的担心。”

沈淮拖腔带调的“啊”了声，似是明白了点什么，悠哉游哉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

这话一出，白染觉得他的嘴像粘了一层固态的“502”。

雷都打不动的硬。

白染想了想，又觉得这事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沈淮虽然装作不认识她，却始终还是认得她的。

他是江淮；或者沈淮；或者更名改姓了，但不管如何更替，怎样变迁，事实总归是改不了的。

“行了，你出去我要烧菜了。”白染扔掉了那话题，打开锅盖，顺带问，“对了，你有什么忌口么？”

刚才那事，俩人都统一性的略过。

沈淮回:“不挑食。”

白染动作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了句:“不挑食？”

沈淮随口应了声。

昔日重重，过眼云烟。

沈淮同她在食堂的那刻起，似乎真的没怎么挑过食，倒是她满身的臭毛病，吃起菜来挑三又拣四的，香菜、葱花这些都不能沾上一点儿，永远永远是纤尘不染。

“好。”白染说，“你出去吧。”

沈淮走出厨房，随口提了句:“注意点，别把我厨房炸了。”

傲慢不羁的表情和一贯的从容，愣是没被病痛压迫、摧残半分。

总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不知过了多久，煮粥的电器弹出了“滴滴”声。

白染调水的比例偏多，颗粒显清澈状，相较浓稠的米粥在时间上会快上不少。恰好她弄得两个配菜也刚赶上。

她从厨柜里拿了个大碗和一根锅勺。

站起来往碗里盛粥。

分量多了点，白染打算先留着，说不好沈淮还愿意再来点儿。

虽然没什么可能性。

刚出锅的糖粥实在烫手，白染找了块毛巾端着出去，把糖粥放到客厅茶几上。

白染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粥有点烫，等它凉会在吃。”

话毕，白染侧过了身，想进厨房端配菜出来。

“谢了。”沈淮出人意料地道了声谢。

白染有点不可思议了，停下脚步，觉得好好笑地一件事儿:“还是会点人话么。”

沈淮没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