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老妖婆

第129章老妖婆“母后，请慎言。”千允终是抬起头看着皇后的眼睛。

一字一顿，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皇后一笑，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秀茵已经开口道：“娘娘，灵安公主还在寝宫等着。”

皇后整理了下袖袍，精致的凤凰于飞的图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滚着金边的袖沿缓缓抬起，带起一阵小风。

刮在千允的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寒冷。

千允略略有丝无力感，走在后面的萃心，发现了千允的异样，赶紧上来扶着她。

临走之时，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残兵败将。

千允扯着发白的笑容，依然柔顺的回看她。

皇后的嘴角微微颤动，最后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闲时，多来本宫宫里请安吧。”

“恭迎母后。”

千允朝着离开的方向，慢慢躬下身子，褔了一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沁文宫的，只是知道，身子软软的，若没有萃心的支撑，怕是走不过去。

嫩白的手上，红起一片，看得萃心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

千允摆摆手，道：“无碍。”

萃心却是不听，赶紧拿了前次剩下的生肌玉肤膏抹在她的手上。

那一刻，千允的手有点不受控制。

就在皇后说完话的那一刻，千允是想抽她的。

对，就是抽。

可是理智不容许她这么做，依照她从前的性格，仍然也是做不出。

那么强烈的想要扇她一耳光的冲动，仿佛来自灵魂深处蓄谋已久的动作，若不是自己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那一下，千允觉得自己忍不了。

只是，她一贯会忍。

手上痛得有些麻木。

“萃心，我想要休息。”千允淡淡的说，眼眸微微垂下，拿手撑起一边的额头。

萃心道：“公主要在哪休息。”

“就在这儿吧。”千允答，将手搭在了榻沿。

萃心终于没在说什么，径自去取了一块软枕，又抱了一床蚕丝被子，搭在千允的身上，弄好这一切的时候，千允已经合上了眼。

萃心唯恐会打扰她，悄悄的走了，一步一步，为了避免出声，走得有些缓慢。

现下也才刚过午时，一天之内，如何就能发生这么多变化。

彼时，她还在和柳楟之他们一块饮酒，此时便落在了深宫，遇上了皇后撕破脸般的挑衅。

千允微微睁开眼。身乏，却是无眠。

“小千允，想我了没有？”

一个温柔无比又带着些许调皮的腔调，毫无预兆的出现。

千允“腾”的坐起，本来还有些伤春悲秋的幽思，现下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粉碎。

“是我，姑姑。”

千允看着除了她自己之外再无别人的寝殿，仍是愣愣。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以后，姑姑我不方便现身的时候，就用声音陪着你好了。”

千允睁大了眼：“姑姑，是你，你，你怎么……”

那声音继续道：“我的身体需要休养几天，原因你暂且别问。只是今日，的确憋屈得紧，那个老妖婆怕是吃错了药，竟然在你面前这样刺激你，若是我的话，就要抡起巴掌，打她个七荤八素。”

千允抿了抿嘴，斜靠在贵妃榻上，慢慢道：“可是母后，她毕竟是母后。”

希芜呸了一下继续道：“那个老妖婆，算是你哪门子母后？以后，你还是同我一样，叫她老妖婆好了。”

千允咂舌：“我……我觉得，叫不出来……”

希芜道：“很简单，来，跟着我念——老、妖、婆”

千允不语。

希芜的声音有些不悦：“皇后身为俗世中的国母，一点母仪天下的气质都没有，算是什么母后。况且她年逾三十，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哪里不老，哪里不能称婆？”

千允默默的低下头，她想起希芜曾告诉她，自己的母妃也是有一百来岁的人了，那母妃的姐姐，自己的姑姑，是不是也有这么大，两相一比的话，四十岁也不算老……

“小千允！你在想什么呢，竟然拿姑姑我和那老妖婆比？姑姑可是天仙，哪里是这等凡尘俗子能比得上的？”

千允张大嘴，姑姑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她不是曾说，不是曾说，不会读心术的么……

那声音顿了顿，忙改口道：“你的表情这样明显，姑姑我神通广大，自然从你的表情就能猜出来，现下你是不愿意承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