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暗藏祸心(二)
第26章暗藏祸心(二)珍儿心中一凛,暗道:“怪不得,原来这件事竟然是跟那个大小姐有关。这对于莹夫人而言,可谓是宿怨了吧?”
珠儿说的动了气,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这时候是在跟别人说话:“那群浪蹄子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也就敢对夫人这样颐指气使的说话?!你方才可是没有看见莫愁那副嘴脸,说什么要去王爷那里打探消息,哼,打探消息还用得到去王爷那里吗?谁知道是去做什么下流勾当了……你以后大可以好好看看,她的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是动过一次手?哪次不是我们累死累活,最后功德却成了她一人的……”
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珠儿急忙住了嘴,讪笑着说:“你这丫头,慢慢的什么就知道了,谁人都是这样摸索过来的,你自求多福吧。”
“是,”珍儿急忙低下头,眼睛里却闪现出一丝丝的精光来。
怪不得这里的下人对于莫愁都没有什么好话,却原来是这样。
不过天资聪颖的珍儿自然知道,对于珠儿的话,自然是不可以全部相信,这其中添油加醋的成分只怕也是不少。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也是嫉妒莫愁罢了。
珍儿心中忍不住嘲笑起来这个不思进取的珠儿,来了王府这么多年了,还是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通报丫头,除了会背后乱叫人舌根之外,她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她这种万事都要躲开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如同一只被吓坏的鹌鹑。
如此下去,又能如何?等到人老珠黄了,许配给王府中一个下人,生下的孩儿继续当下人。
她可不会这样笨,过这样的日子。
现在她能做,也必须要做的,就是为主子排忧解难。而后,顶替掉那个不做实事的莫愁位置。
珍儿忽然间捂住肚子,装作难受的样子道:“珠姐姐,我,我似乎是来了葵水……”
珠儿一脸嫌弃的躲开,道:“笨丫头,还不快去收拾干净!这样的大喜日子竟然让我听到如此肮脏的事……”
珍儿听着她的数落,不断的陪着不是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开。
走到看不见珠儿的地方之后,珍儿冷哼了一声,直起腰来,暗道:“胆小怕事的缩头乌龟,你也就配一辈子当一个通报丫头了!”
珍儿自然不是真的来了葵水,她绕过正门之后悄悄的从后院又溜了进来。
莹夫人给自己的正房留了个偏门,此刻恰好给她留了方便。
珍儿轻轻的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听到动静,而后又小声的敲了几下。
莹夫人此刻正暗自垂泪,猛然间听到声音还以为是王爷过来了,十分欣喜的直起身来,而后才想到,若是王爷真的来了,又怎么会没有人通传?
莹夫人冷冷道:“谁人?!”
珍儿到底是第一次,一听到莹夫人这怒意满满的声音,腿就有几分发软,甚至是想要转身逃走。
“不行!”珍儿握紧拳头,暗道:“若是这一步都迈不出去,又怎么能达到自己的目标!难不成你想一直做王府的小丫头,任人欺凌吗?!”
深吸了一口气,珍儿道:“奴婢珍儿,特来看看夫人您有无大碍?”
莹夫人原本想要将这个不长眼的丫头打发走,忽然间想到,反正也是没有什么乐子了,何不将此人折磨一番?
于是乎,莹夫人的声音也柔和了几分,甚至是带了几分笑意:“进来吧。”
珍儿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而后才伸手推开了门。结果就在这一瞬,一股劲风便扑面而来,珍儿躲闪不及,被这东西狠狠的砸住了腰。
等那东西当啷掉落在地她才看清,是一块沉如铁的砚台。
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珍儿一声呻吟,险些跌坐在地。努力的撑住门框才没有让自己狼狈摔倒。
眼看莹夫人又要扔过来东西,珍儿急忙跪倒在地,抽着凉气说道:“夫人且慢,奴婢是过来为您献上良策的!”
莹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原本还想饶你一命,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不识好歹的奴婢,为了逃命,你们这种下贱的人,什么样的理由说不出来?我见得多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说完就又将东西扔了过来。
这一次珍儿明明可以躲开,但是她却没有动,任由砚台的尖角磕在了她额头上,登时血流如注。
珍儿忍住昏倒的冲动:“夫人,您难道不想除掉那个害得您今日如此颜面尽失的丧门星吗?”
珍儿这话因为疼痛说得咬牙切齿,再加上她脸上的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让人毛骨悚然。
莹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出来手绢细细的擦了擦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珍儿听她如此问,就知道她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
那就是说,自己是有机会的了!
但是见夫人如此盛怒,自然也知道她没有心思听自己细细解释,只能言简意赅的说:“奴婢知晓,西园算起来是比玉府还要老的,听闻那里曾是前朝的行宫,木材也多半是老化了……”
莹夫人此刻还没有听出来她到底想说什么,冷哼了一声:“直说无妨。”
“如此老宅,定然是年久失修……”珍儿因为疼痛,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如今天气如此干燥……”
“对!”莹夫人恍然大悟,虽然面上的狂喜神色已经暴露了她的本心。
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失了风度,拿腔拿调的说:“你这丫头,胡乱说些什么?那个扫把星是应当除去,可是老祖宗寿与天齐,福泽深厚……”
珍儿听到这里,心里猛的一颤。
怪不得说最毒妇人心,莹夫人竟然是连老祖宗都想杀死!
珍儿急忙磕了几个响头,说:“夫人,那丧门星说到底是王府的累赘,即便死了,只怕大家也是要拍手称快,无人会真的去计较她到底是为何丢掉了性命,即便是宁侯,只怕也是伤感几天,而后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可是太夫人……”
珍儿顿了一顿,见莹夫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来什么不耐烦的神情来,这才继续解释道:“她到底是王爷的生母,若是这件事也牵连上她,只怕王爷不会善罢甘休。”
莹夫人秀眉微微拧起,似乎是在斟酌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