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抉择

易谦云回到参政殿，倾颜几人正守在殿前翘首盼着他回来，见人平安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大哥，太后可有什么吩咐？”

易谦云摆摆手：“无事，我们进去吧。”显然不欲多言，他透露给太后的讯息本来就不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

当年他年轻气盛都将此事压在了心里，时隔多年千帆过尽，连正德帝都已经是“先帝”了，他更不会四处宣扬此事。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雪凉表面上有多盛世太平，背后就有多少丑陋肮脏，皇族掩盖所有的污秽给天下百姓一个清明，何尝不是一种忍辱负重？

易家能做的就是维持住这种表面上的平和，在所有的不堪暴露的那一天，重新为百姓谋求生存之道！

易谦云一脸凝重，倾颜贴心地转开话题：“爹爹回来就好，碧竹，传膳。”

墨尊玦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易谦云的脸，他大概猜到易谦云和太后说了什么，而且显然易谦云占了上风。

以太后的性子不会什么都不做，也许，他该找个机会向太后展示下他的实力，好叫太后知道知道，他可不是轻易动得了的人！

无人察觉墨尊玦的盘算，几人坐在一起各怀心思吃了新年第一顿团圆饭。

……

寿康宫，太后面对满桌子珍馐食不下咽，易谦云的话久久回响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新年初一本是团圆的日子，她却传旨谁也不见。

“公主，吃点东西吧。”翠屏姑姑劝道。

太后挥挥手，疲惫道：“哀家怎么吃得下……”

“公主还在想护国公的话？”

太后蹙眉：“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墨尊玦真的毫不知情？”

翠屏柔声宽慰：“依奴婢所见，墨尊玦应当不知情。太后想，他若知道真相，怎么还会不遗余力帮陛下铲除异己？”

“你说的有理，是哀家多虑了……”太后长叹一声，脸色稍霁，她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头都疼了起来。

“不过墨尊玦虽然现在不知情，但难保日后不会听到什么风声，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根。”

“你是说护国公会传扬出去？”太后双眸眯合，危险道。

翠屏垂首不语。

“这你倒是多想了，他若会说出去早在多年以前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特地在哀家面前漏了底，不过你倒是提醒了哀家，先帝当年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滴水不漏，墨不凡自尽之后也将消息全面封锁，护国公怎么会知道？”太后扶着翠屏的手站起来。

“也许是从那边走漏了风声。”翠屏托着太后保养得当的手，思索道。

太后点点头：“不论怎样，护国公是个聪明人当不会做出损害皇家利益之事，但墨尊玦……”

太后神色凌厉起来，翠屏目抬头看去便听太后继续道：“皇帝铲除丞相旁的人没找，却找了他一个江湖中人，能得皇帝倚重必有其过人之处，哀家要细细斟酌才是。”

翠屏随声附和。

“陛下驾到——”寿康宫外传来小太监通传的声音。

太后眼中波光流转仿佛有了什么主意，迎着皇帝笑道：“哀家和翠屏正说呢，皇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