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何处暗香来上
左小孽垂头丧气地回到杂役院。方强被打的事犹如腊月寒冬的一瓢冷水，一下将他的头脑浇清醒。坐在厅堂内，左小孽一言不发，前几天想入非非的状态总算过去，他再次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他现在成为实实在在的是非之人，连方强身边的人都不让自己接近，更别说其他人。这让左小孽感到更加孤独。
“太不像话了！”张勇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瞪眼道：“咱们好心去看望他，竟然连门都不让进！”
“这事估计不是方强的意思，而是那个老头的意思。”孔成仁琢磨道：“我觉得方师兄不会看不起咱们。”
“我说得就是那老头，他们百草山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他最好也别来咱们杂役院。”张勇觉得很丢面子，赌气说道。
左小孽听闻他这些孩子气的话，脸上忍俊不禁，苦笑道：“张师兄不要因为这些小事生气，方强现在被打，老人家肯定也很郁闷，我估计他这是迁怒于我了。”
“那也是啊，凭什么迁怒于我们？”张勇恼怒道：“有本事去找云定星算账。”
左小孽默默颔首。这事确实让人憋屈，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杂役院在英才殿内地位最低呢？左小孽沉思了片刻，望了望门外的天空，安抚道：“飓风期看来很快就要过去，咱们还是把心思重新拉回到修炼上来吧。”
“师兄，要去通天塔修炼吗？”孔成仁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左小孽点了点头，道：“今天你们也看到了，云定星和云定月不会放过我的，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尽快展开修炼，争取在两个月之内突破第二气海境，否则凭我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云定月的对手。”
张勇洪声道：“师兄尽管去修炼便是，这里有我们镇守，不会有什么意外。”
“好。”左小孽欣慰颔首，道：“我不在的日子，你们低调行事，万不可与人发生冲突。”
两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左小孽便离开了杂役院。尽管天刚蒙蒙亮，但已经有人在通天塔前排队。可见两个月的飓风期把众人都憋坏了，天刚放晴一点，便有不少人想要开始修炼。
“小子，你又来了？”老头对左小孽印象颇深，斜眼问道。
“呵呵，前辈好久不见。”左小孽赶忙将自己玉牌递过去，道：“今天我可以修炼了吧？”
老头面无表情地往左小孽玉牌里注入一股真气，道：“你可悠着点，最近人越来越多，出点什么意外，老夫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多谢前辈，我会注意的。”左小孽嘴上虽这么说，内心却暗自窃喜，道：“这不正好吗，人多你就管不了我超时修炼了。”
老头似乎察觉出他的心思，狠狠瞪了他一眼，将玉牌还给了左小孽。
左小孽接过玉牌，兴冲冲地钻进了通天塔。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左小孽没有在第一层逗留，而是直接攀升到了上面一层。这里是通天塔的第十一层，天地灵气比下面要活跃两成左右。
左小孽呼吸着浓郁的灵气，神情陶醉得几乎不想离开，暗思道：“上次差点就突破了，这一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想到这里，他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一座无人占用的洞府。洞府内的灵气更加活跃，左小孽一走进去，便感觉灵气开始不自觉地从他全身的毛孔中进进出出。
将闭关牌挂出去，左小孽当即在石床上修炼起来。全身玄气急转，火之精元再次透体而出，如贪婪的黑洞吸纳着周边的天地灵气。左小孽内外空明一片，深入寂定，冥冥之中与大道勾连在一起。
时间如水，不知不觉便是五天过去。
左小孽两只瞳孔闪烁着金光清醒过来，这几天的修炼让他体内的金罡气与火玄气更进一步融为一体。一股强大的全新玄气在体内蠢蠢欲动，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它强烈的生机与波动。
“不能再在这里修炼了。”左小孽却丝毫没有骄傲，反倒觉得一切都很平常。他偷偷打开石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溜进不远处的一座空置洞府中。
之所以如此，只因经过这五天修炼，原来洞府中的天地灵气已经被他耗损大半，想要重新恢复，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没想到想要融合玄气，竟然需要耗费如此海量的灵气。”左小孽重新在新洞府中坐定，暗自心道：“不过从产生的威力上看，这些努力都还是值得的。”
按照这里的规矩，一个人在通天塔内是不能随意更换洞府的，但左小孽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如此才能继续保持高效的修炼。
就这般，每过五天，左小孽便要鬼鬼祟祟地更换一座洞府，一连修炼了二十天，共更换了四座洞府。换到最后连左小孽都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这是最后一次更换。”第二十一天，左小孽从一座洞府中走出，暗自思忖道：“接下来应该修炼清虚经和灵虚经了。”
这是第二阶段的修炼，第一阶段他融合自身玄气，第二阶段才是争取境界上的突破。相比而言，第一阶段虽然艰苦，但相对有把握一些，而突破境界，就显得虚无缥缈，可遇不可求，左小孽并没有多少信心。
“嗯？”忽然，左小孽鼻子抽动，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股香气似乎是从第十二层上传下来的。左小孽愣在原地，仔细辨别的一下，顿时暗自激动道：“这是敬阳山灵烟的味道。”
在英才殿里，除了他以外，便只有琼儿一人拥有灵烟。也就是说，琼儿现在应该在上面一层修炼。
“到底去不去好呢？”左小孽心潮澎湃，反倒陷入纠结。
去吧，别人正在静心修炼，跑过去岂不是打扰清净？不去吧，他既然已经得知了此事，便再难静下心来，倒不如去看个明白，也好让自己安心。
最终，激情战胜了左小孽的理智，他健步如飞，急不可耐向上面一层奔去。
通天塔，越是往上洞府的数量便越是稀少。这第十二层，仅有几十座洞府。左小孽循着气味一下就锁定住其中角落里的一座洞府。
“谁？”琼儿感应到门外有人，用低微的声音问道。
“我。”左小孽担心惊动其他人，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过了片刻，只隐约听到里面有人下床走动的声音。随后，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的香气扑面而出。左小孽赶忙默契地闪身钻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在头顶上月光石的清辉照耀下，琼儿的脸格外好看，白了左小孽一眼，娇嗔道。
“是你让我来的？”左小孽舔着脸，笑道：“我一闻味道就知道你在这里。”
“哼，早知道我就不点香了。”琼儿的脸红得如晚霞一般，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石桌坐下，翻个白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左小孽满面都是桃花，一颗心飞快地跳着，赶忙在她身边坐下，痴迷道：“知道你在这里，我再也不能安心修炼，不看看你怎么行？”
“嘻嘻，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甜言蜜语。”琼儿内心欢喜，倒了两杯清水，端起一杯品了一小口，揶揄道：“我看你过去对不少姑娘说过吧？”
“没有。”左小孽赌咒发誓，道：“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否则我被五雷轰顶。”
嘘！琼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展开笑颜道：“我是逗你的，不要动不动就发誓。”
“嘿嘿……”左小孽发现自己笨嘴笨舌，傻笑了两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过了半晌，才道：“琼儿，你怎么在第十三层修炼？”
“很正常啊。”琼儿瞄了他一眼，笑道：“越往上面灵气就越是精纯，在英才殿许多第二气海以上的高手都在上层。”
“哦，原来这样。”左小孽内心飘过一阵乌云，暗道：“原来琼儿也是第二气海高手，就我还在第二气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