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圣火台
“祖师对我佟家恩情，老夫是至死难忘的。”佟掌柜两眼含泪，满怀感激，道：“想我佟家祖上七代都以制作灵烟为业，并非因后人中没有修炼较有天赋者。而是祖师临终之时，曾留下遗言，说他此生虽研发仙术无数，但这制烟的技术却只传给先祖一人，让他一定要传承下去。” “哦？”左小孽眼前一亮，倒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事。
“是啊，你或许不知。”佟掌柜仰慕道：“敬阳山的这位祖师不仅修为高深，同时还擅自制药炼丹，可以说是难得的全才。灵烟的最大作用，便是让人忘忧合道，知足常乐，不嗜杀戮，与世无争。”
左小孽心潮澎湃，暗道：“这位祖师或许并没有做什么惊天伟业，但这份仁爱之心，就足以让人钦佩。”
“可惜，我忘记祖师教诲，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来到圣炎城，现如今却是进退两难。”佟掌柜似有心思，忽然黯然道。
左小孽好心劝道：“掌柜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不妨讲出来，咱们也能一起想想办法。”
“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能有什么难处。”佟掌柜并不愿说，掩饰道：“只是不知何时再能回敬阳山了。”
“这又何难？等斗火大会结束，你随我一起离开便是。”左小孽没有多想，开口笑道。
佟掌柜笑容苦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与左小孽继续喝酒，两人畅谈到深夜才散。佟掌柜告知左小孽，圣炎城的有座古老的圣火台就在外城西北角，那里平日多有人上去比武，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圣炎城总共有两座圣火台，一座在外城西北角，便是佟掌柜所言的那座。这座圣火台的历史甚至比圣炎城还要老，坊间传言，唯有炎城先有火台。这座圣火台据说是炎祖所建，也有人你说是仙祖所建，总之就是历史悠久。
另一座圣火台位于内城，是姚仙尊为了举办斗火大会所建。通体采用极品仙玉修建，价值不菲，足以做到万法不侵，只有这样比武场，才能经得起斗火大会这种高规格的盛会。
左小孽按照佟掌柜的指点，第二天大清早就起身出发。由于圣炎城地域广阔，又禁止御空，从一叶天到圣火台，要途径数条十里长街，因此任你修为高深，单凭两条腿也要走上一二个时辰。
佟掌柜叮嘱左小孽最好天黑前返回，圣炎城这几日龙蛇混杂，免得生出意外。左小孽深知佟掌柜一片好意，自然应许。
迎着朝霞，左小孽步履矫健，神采奕奕。穿过数不尽的高楼广厦，路过看不完的琼楼玉宇，终于在晌午时分来到西北城角。
还未见到圣火台长什么样，左小孽便被聚集在当地的小贩盯上。这个道：“小兄弟，看你面善，我这有炎祖留下的火玄法器，要不要看看？”
那个道：“火玄兵器最难得，我这里的刀剑都是从千年古墓中所得，保证你用了不会轻易折断。”
“我这里还有上古玄晶的拓片，看一看只要二十块仙晶，买回去研究只要三百块仙晶，过来看看不吃亏。”还有人专门各位仙经残片的。
左小孽在敬阳山养成的好习惯，就喜欢在地摊上挑挑拣拣，不禁眼前一亮便会吸引过去。
“小哥，看上哪件兵器了？”专卖兵器的商贩，便左小孽凑上来，瞬间来了精神，吆喝道：“一看你就是火玄体，应该很清楚，找一件火玄神兵有多难。普通刀剑用不了几下就折断了，就算不折断也会影响战斗力。我这里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这把剑多少仙晶？”左小孽提起一把通体黑乎乎，脏兮兮的仙剑，问道。
“你真是好眼力，这柄剑绝对结实好使，两千仙晶你就拿走，不还价！”小贩瞪着眼这珠子，一副童叟无欺的神情道。
“这么贵！”左小孽提高嗓门，砍价叫道：“这仙剑早已没刃了，你不说还以为是烧火棍，就这样的破东西，值两千仙晶？”
“凭良心说话，这仙剑可不是凡品，虽然品相差点，但绝对是火玄法器。”小贩拍着胸脯，道：“两千仙晶都要少了，若不是过几天就斗火大会，我要收摊歇业，至少要两千五仙晶。”
“妹的，两千就两千吧。”左小孽将这把烧火棍收起来，交给商贩一袋仙晶。
“小哥，这里有火玄经你要不要看看，看看不要钱。”两旁的小贩见左小孽出手大方，赶忙吆喝道。
左小孽嘿嘿一笑，拍屁股起身走开。他可不是冤大头，刚才看中的仙剑确实难看，但正如小贩说的，它确实是火玄法器，可以承受高温。
这正是左小孽目前缺少的，贯虹剑固然犀利，但却不是火玄法器，虽然不至于折断，但却不合适经常使用。万一哪天真遭到折损，他可要心疼死了。
继续往深处走一二里，果然见到一个高高的黑色擂台，上面有两人在气势汹汹的比武。左小孽好奇地过去一看，竟然有人在旁边设赌。
左小孽看着台上两人拳打脚踢的好不热闹，茫然问一旁的看客，道：“敢问兄弟，这是怎么玩？”
“很简单，你看好谁能赢，就可以下注。”那人抖抖肩膀兴奋道：“或者兄弟你若对自己有信心也可以亲自上台去较量较量，若是赢了赌坊的打手，他们会按照身价支付你仙晶。”
“呵，这倒是条赚钱的路子啊！”左小孽好奇心胜道：“那万一要遇上个高手，赌坊还不亏大了？”
“想得美！”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端坐在台下的几位大汉，道：“瞧见了没，那几位赌坊庄主可都是第二气海境的，你觉得他们能轻易让你赢？”
“还真是。”左小孽放眼望去，瞠目结舌道。
“这几家赌坊可都是有姚家后台的，要不也不可能在这里经营这么长时间。”那人所知很多，应该就是本地人，低声笑道。
左小孽皱皱眉，暗道：“怎么到处都要姚家的影子？”
站着人堆中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不见比武结束。左小孽有些索然无味，便来到旁边一座茶楼找了个二楼临街的位置坐下。
他要了一壶仙茶，喝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擂台比武结束。左小孽一问才知，竟然还要持续一个时辰。
“这么久？”左小孽倒吸一口凉气，此地真是民风彪悍，竟然对这种逞勇斗狠的游戏这么有乐趣。
“客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所以不懂我们这的规矩。”店小二见健谈，见左小孽面有愁容，便笑道：“今天是六月初一，我们这逢初一十五，都会比武打擂。”
左小孽对当地的风俗甚是无语，苦笑道：“他们打来打去就是为了那几个赌注钱？”
“当然不是。”小二坐过来望着楼下擂台笑道：“这些赌坊都是姚家后台。他们这么做，除了赚钱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姚家挑选家丁。”
“什么？”左小孽大为惊奇，道：“还有这么干的？”
“那是当然。”店小二白了左小孽一眼，告知道：“只有连续打赢五场以上的人才有资格被姚家挑选，一旦进了姚家，嘿嘿，那可是仙途无量啊。”
“他们这么打就不怕有伤人命？”左小孽见到擂台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挂彩的，顿时不解道。
“没事，打擂哪有不受伤的？”店小二不以为然，轻笑道：“再说你没见到他们都不用仙术吗？这也是规矩之一。”
左小孽定睛一看，还真是。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他们并未使用任何仙术仙法，纯粹在依靠自身防御和玄气在打斗。这种选拨出来的人，不用说各个都是意志坚定，能吃苦受罪的人。
“这个主意倒是很高！”左小孽两眼放光，不禁赞叹道。
店小二嘿嘿一笑，转身道：“客官喝茶，小的先下去忙了。”
望着楼下擂台上挥舞鲜血和汗水的汉子，左小孽忽然默然失神，寻思道：“姚家能在短短百年间崛起成为火玄霸主，绝非只是出了一位仙尊。但就这一套招兵买马的方式，不得不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仙族不可轻视。”
既然擂台比武还有一个时辰，左小孽索性便在茶馆中闲坐下来。直到夕阳西沉，楼下几大赌坊的人马终于渐渐散去。左小孽得以走近这座古老的圣火台。
“这可是仙祖或者炎祖建造的东西，传承了万余年呐！”左小孽抚摸圣火台坚硬的石基，追溯上古时期的神圣往事，心中无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