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将功赎罪
听闻林俊远几人竟然想凭一己之力重建被灭门近百年的太乙派，这不得不让左小孽感觉匪夷所思。 “呃……”这几人顿时有点尴尬，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个伟大理想实现的可能性，其实包括他们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时被左小孽点破，顿时不知如何应对。
最后还是王首仁解释道：“左师兄，太乙派虽被灭门，但这数十年里一直在谋求复兴。其实应该不止我们几个，还有许多太乙派的遗落弟子也在各地秘密努力。只不过现如今还不见起色而已。”
“哦……”左小孽忽然觉得这是一些可敬的人，而自己似乎也不应该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于是赞赏道：“有魄力。人活一世，总要有所追求，否则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祝你们早日成功。”
“真的？多谢左师兄吉言。改日我太乙派复兴，一定邀请左师兄前往做客。”王首仁眼中迸发出感激之情。可见这些年来他们没少受人讥讽，如今总算找到一个知音，岂能不被感动。
“呵呵，好。”左小孽不置可否地笑道。
人人都有梦想，左小孽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反而对林俊远多少有些刮目相看。这林俊远少说也昏迷了小一年，竟然还被他的这些师弟惦记着。可见跟随他的这些人是真心敬佩他的为人，而不是出于惧怕他的修为。
暂且不提林俊远。左小孽被药老留下后，又重新过去挑水种药的日子。不过唯一让他不爽的是，由于他的玉牌丢失，因此每个月的俸禄无法领取。所以这些天一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一转眼，两月过去。左小孽听说叶长老回来了，不得不让心头一紧。他明白在药谷山所有长老中，就属叶老头实力最强，权利最大。联想起药老曾说过，叶老头对他有话要问。左小孽就感到一丝不安。
“左小孽。”一日，左小孽挑着慢慢两桶水，走在通往药坊的山路上，忽然背后传来威严的声音。
左小孽双腿一软，差点把水洒出来。扭头一看，叶长老黑着脸怒视着他。左小孽吓得结结巴巴，赶忙赔笑脸道：“叶……叶长老，您找我有事？”
“你说呢？”叶老头凝视着左小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气呼呼地走近几步，质问道：“我说左小孽，药老没有跟你说我有话问你吗？可老夫都回来几天了，怎么也不见你前来请罪？”
“呃……”左小孽一颗心呯呯直跳，他这几天确实有意躲着叶老头，只盼望最好把他忘了。但目前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赶忙将水桶放下，解释道：“这个，弟子是担心长老劳累，所以原打算过上几天再去探望，并没有别的意思。”
“劳累……”叶老头可没那么好骗，盯着左小孽道：“你是怕我追究你擅自离开药谷山的责任吧？竟然还将玉牌给弄丢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弟子当然知道，正因此，所以才不敢面见长老，实在惭愧。”左小孽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点头哈腰笑道。
“哼，你还知道有错？”叶老头轻哼一声，忽然转身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是！”左小孽赶紧答应，重新挑起水桶，跟在叶老头身后，快步来到叶老头的洞府。
叶老头的洞府极大，拥有五间以上的石室。其中一间石室的地上被人开凿出一个八尺见方的浴池。左小孽来到洞府，赶紧将自己背上的两桶水倒进浴池之中。这本是他的工作之一，只因叶长老前段时间不在，所以他一直没有做。
“嗯，算你还有点良心。”叶老头看他勤快，略微满意地点点头，坐在客厅的一张石椅上。
“呵呵，这都是弟子分内之事。”左小孽将扁担和水桶放好，恭恭敬敬地站在叶老头面前等候问话。
叶长老收起笑脸，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护法队通缉你吗？”
“呃……，难道不是因为我擅自离开药谷山？”左小孽微微一愣，抬头答道。
“哼哼。这只是其一。”叶长老眼神忽然锐利起来，凝视道：“我问你，你是否进入过剑谷的地盘？”
“这个……”自从得知剑谷和药谷势如水火后，左小孽便没敢向人提起他误入剑谷的事情，此刻被叶长老问起，他便不能再隐瞒，拱手道：“回叶长老话，弟子确实误入剑谷。”
“这就对了。”叶长老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道：“剑谷与药谷早有约定，双方均不得在对方不认可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势力范围，否则便是心怀不轨。你可是犯了大忌！”
“……”左小孽愣愣不知说什么好。
叶长老继续道：“现在剑谷和药谷关系尤其紧张，一旦你在剑谷被人发现是药谷之人，那便会进一步加深双方的不信任。更说不定，会于此为借口与药谷彻底对立起来。到时候，老夫可就不得不为了大局而牺牲你了。”
听到这里左小孽背后的冷汗淌了下来，暗思道：“难怪叶长老要通缉我。倘若我被人发觉，他们便不至于陷入被动。到那时，也能证明闯入剑谷只是我个人行为，与药谷山无关。”
“好在你平安回来。”叶长老倍感欣慰道：“否则麻烦大了。”
左小孽长出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差点就身陷险境，不过有个疑问始终盘绕在他心头，拱手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剑谷为何要这般对我药谷呢？难道不都是白虎堂弟子吗？”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知道的越多对你就越没有好处。”叶长老神秘兮兮地望着左小孽，道：“我找你来，只是给你提个醒。今后遇到剑谷弟子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抓到把柄。你且说说，是如何从剑谷逃出来的？”
“这个……”有些事左小孽不知该说不该说，试探道：“不知长老可知道剑谷藏兵洞吗？”
“你进入藏兵洞了？”叶长老果真知道此事，身子一下绷直，目光炯炯问道。
“正是。”左小孽坚定道：“弟子不仅进入了藏兵洞，而且还在牛首山藏兵洞干了几个月的活儿。听一同干活的苦力说，剑谷所辖的各大门派几乎都在秘密挖掘藏兵洞。”
“牛首山已经在开挖了？”叶长老大为震惊，长大嘴巴问道。
左小孽重重点点头，凝重道：“没错。不仅牛首山，翠微山也在开挖，弟子便是在被押往翠微山途中，趁人不备才逃出来的。”
“翠微山……”叶长老一摸纳戒取出一份地图，仔细端详起来，看了半天，抬头惊道：“他们的进度要比想象中快得多。”
左小孽认识到事关重大，虽然很想问问这些藏兵洞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忍住没说。
叶长老沉吟了半响，道：“除了这两个地方，还有其他地方吗？”
“还有紫竹山，傅云峰，还有……”左小孽在牛首山藏兵洞中，听到不少苦力说起这些地方，想必这些地方都在挖藏兵洞。因此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
“很好。”叶长老每听到一个名字，便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等左小孽将这些地方说完，激动道：“小孽，这次你为仙盟立了大功。”
左小孽嘴角一扬，没有说话。
叶长老激动地站起身来来，左右渡步，道：“这些事你向别的人说起过吗？”
“没有，叶长老是第一个知晓的。”左小孽肯定道。
叶长老点点头，赞许道：“很好，你很识大体，你的情报很重要。老夫即刻告知仙盟，让各位仙师商议对策。”
“执法殿那边……”左小孽及时提醒道。
“你放心便是。”叶长老承诺道：“你虽然犯下大错，但提供的情报立下大功。老夫虽然不能明着奖励你什么，但惩罚是绝不会有了。另外，剑谷的人疑心很重，他们一定会继续追查是谁潜入了藏兵洞。这些天你哪也不要去，就待在药谷山候命。”
“属下明白！”左小孽欢喜道。
退出叶长老的洞府，左小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擅自离开药谷的事就算过去了，至于药谷与剑谷的纷争，他虽然有些好奇，但从加入白虎堂的那一天起，他便打定主意尽量不去参与这些内部的斗争。
正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迎面撞见暴春山走过来。见到左小孽脸上洋溢着笑容，奇怪道：“你是不是傻了？”
“啊？怎么会？”左小孽笑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