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胡同的鱼和狗

随着一声呐喊，男孩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

高大强壮，犹如地狱魔犬的恶狗更换目标，猩红的疯狗，流着唾液的獠牙向方至司张开。

“操你...”

男孩还未来得及说完粗口为自己壮胆，疯狗已欺身而来，腥臭扑鼻，方至司侧身一躲，凭借前世的格斗经验，甩动膀子捶在恶狗的腹部。

“汪汪汪！”

身弱，力小，软绵绵的一拳不但没有造成伤害，反而使疯狗更加兴奋。

仅仅是刹那间，方至司背部传来疼痛感，硕大的狗头在他的手掌中摇摆，死亡的气息萦绕在身边，方至司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死便死，心爱之人平安足矣。

“按住它！”

千钧一发之际，男孩的余光中出现一名穿着粉色皮鞋，宛如黑天鹅高贵的华丽裙子的女孩，在她的纤纤玉指中握着一柄明晃晃的西餐刀。

方至司反应似一瞬的电光将手臂主动横向疯狗的利齿中任由撕咬。

直击灵魂的剧痛感袭来，锋利的餐刀在夜空中划过一抹生命的痕迹，鲜艳的血红持续溅开，那把刀在手臂的控制下连续刺进恶犬的大脑，直至它死亡，高傲的头颅瘫软在方至司的胸口，这一刻那双猩红的眼眸才看见两个三岁小孩身躯的高大。

“呼呼呼...”

方至司推开尸体，四仰八叉，眼神放空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胡同不归家的鱼，找到了。

胡同流浪的疯狗，安息了。

“方至司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陈不鱼泪流满面的扑在男孩的胸口上，颤颤巍巍的身体代表她内心的恐惧，眼泪哗哗的看着方至司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咬伤。

方至司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勉强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女孩的脑袋。

叮铛！

染血的西餐刀落地，方至司此时才看清另外一名女孩的容貌。

他该如何去形容呢？

或许一句简单的美人胚子就足够了吧。

冷漠的眼神中带着饶有兴趣的打脸，暖色黄晕从她秀发中透出照出她白如霜的侧脸，五官精致到看不清，因为女孩微微低头，刚好处在一个朦胧的角度中。

“今天谢谢你了。”

呼呼晚风扬起女孩黑色的裙摆，她片刻之后才漠然的伸出手，望向递来的手掌，方至司伸手抓住，未料女孩又直接松开，嘴角扬起嫌弃的弧度。

啪啪——手掌交错，女孩语气冷漠的道出相遇的第一句，“你很脏。”

“脏你妈。”

方至司轻描淡写回应，咬紧牙关撑地起身。

“乖，不哭了，我带你回家。”

男孩捡起地上的西餐刀，十指相交紧扣陈不鱼的手拉动她惊慌失措的躯体离开。

“哥哥，那个姐姐怎么办？”

“别管。”

方至司一眼就穿这女孩是非富即贵之家，突然出现的西餐刀，在他印象中，县城现在应该还没有一家西餐厅，并且穿搭都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奢侈品，如果没有猜错，在那件黑色裙子的左胸口处带有一串休字logo，这衣服是定制品。

“喂，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的嗓音冷漠，但却好听。

她方才出手干净利落，并且冷静的可怕，甚至方至司还感觉出她其实很兴奋，不是在杀死狗之后兴奋，是在杀狗的过程当中很兴奋！

这女孩搞不好以后长大是一个有异好癖的人。

大家各找各妈，各回各家的好。

“我叫陈不鱼，哥哥叫方至司！”

寂静的胡同，在夜空地下，灯火照亮中，响起陈不鱼清晰软糯的甜美声。

女孩默默点头，默默跟着方至司两人身后，直到走出胡同，她才停住脚步。

“哇儿哇儿~”

急促的警笛声在夜幕中穿梭，犹如万军丛中过的利箭，方至司欣喜若狂的挥手大喊警察叔叔。

凌晨十一点，县医院。

方至司一身大大小小的淤青，手臂的牙印也涂满了褐红色的碘伏。

他反躺在病床上，旁边是男女混合的喋喋不休。

方至司的屁股麻了，刚才打了狂犬疫苗，痛的他直叫唤。

“你死小子，为了别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老娘怎么生了你个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给你养大现在，才多大就被其他人勾的连命都不要啊。”

“老人说的对，从小聪明的娃娃是个薄情子，你真是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