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东皇太一
黄灿虽然心痛，固然心伤，也只能默默忍受着，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纵然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勇敢地跨过去！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戈天又唱起了另一首歌谣。
黄灿道：“这也是人间的歌谣吗？”隐身在雾气中的戈天道：“是啊，这是千百年后胜传的歌谣。”
黄灿奇道：“千百年后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戈天停了一下，黄灿看着不动的雾气，似乎看到了戈天的笑容。
戈天道：“我们不能去千百年后，难道，千百年后的人也不能来吗？”
黄灿道：“难道我们也能回到过去吗？”戈天道：“以须弥纳芥子，以须臾渡千年，时间的长短与生命的微芒都只是相对而言的，在所有的相对之后，都有着让人回避与超脱的法则，只是人世间的凡夫俗子们没有办法看清。”
黄灿正想听下去，裹着她的浓雾突然收缩起来，越聚越浓，在浓雾之中又出现了戈天的身影。
黄灿追问道：“还没有说完呢，怎么不说了？”戈天道：“已到了，还要说什么呢？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体会才能得到真正的认知，不是吗？”
黄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戈天笑道：“个中滋味，不可为外人道也。”说罢，向着黄灿的背后指了一指，倏然消失了。
黄灿循着戈天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长长的山道在云朵中若隐若现，山道的尽头处，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向她招手。
那人影好似一个熟人，黄灿心中涌出一股怀旧的感觉，当下展开身法，在云朵中自由穿行着。
在前进的过程中，她想到了戈天这一路相送，心中涌起了万般滋味。
虽自己身处浓雾之中，但这一路行来，所过之处也许就是魔界与天界交融处最凶险的所在。
在黄灿体内的太虚尊神发出了深深的感叹。
在山路的尽头，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高高的台阶上，正缓缓走下一个人。
黄灿的内心一下子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走到黄灿的面前，是一位很慈祥的老者。
东皇太一仔细打量着黄灿，笑道：“太虚老儿，你也恁会挑选转世的样版，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你也舍得啊。”
黄灿问道：“舍得什么？”东皇太一好奇地听着黄灿清脆的女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现在让我们先去饮两杯叙叙旧，呵呵。”
黄灿体内的太虚叫了一声好，黄灿也应了一声好。
黄灿就随着东皇太一走向宫殿的深处，过了巨门，出现在面前的是琼池与翠如玉的青山与峻峰。
东皇太一拉住了黄灿的手，一步跨出，突然就到了一座山峰之前。
黄灿问道：“这是缩地术？”东皇太一笑道：“这是千年之前我们一起修练的，你忘记了？现在还用那些凡人的词语来描述。”
黄灿道：“那怎么说？”东皇太一道：“这是量星步啊！”
黄灿心中一下了涌起了关于“量星步”的记忆，“以步量星，以心丈身，悠然天尘，法则自然。”
黄灿与东皇太一在天界的最颠峰对坐着，身边自然有人摆上了机子，奉上了天界最好的酒。
黄灿心里暗道：“他并不是想象中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来是个亲切的老头。
花白的胡须就象画中的太上老君，简直让人想动手去捋捋他的胡须。”
这样想时，黄灿差点大笑出来，连忙提醒自己，自己面对的是天界最高统治者，是千人拜万人敬的神仙，可千万不能在他面前损了太虚尊神的尊严。
黄灿连忙摆出一副有模有样的坐姿。
东皇太一亲自斟酒，举起了酒杯，双手向黄灿敬酒。
黄灿取过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而笑。
黄灿问道：“你找到了你的至高无尚吗？”东皇太一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黄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东皇太一苦笑道：“纵然有着坚定的精神与坚忍的意志，要到天之究极也是最难的。
我追寻许久，发现了天其实没有边际，正如人世的轮回，魔界的混沌，都没有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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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灿又问道：“既然如此，何必要去追求至高无上呢？”
东皇太一道：“然而我又在不断地向天的究极靠近，我知道无法完全到达，但我却总能听到天边最深处的一种呼唤，它吸引着我，吸引我无限地向它靠近。”
黄灿抬起头来，看看自己身处的天界，只见天界的颠峰在氤氲缭绕中若隐若现，在这里并无想象中的奢华，到处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清冷，也许所谓至高无上的东西就只能以这种面目出现。
与人界相比，太虚的无为与太一的至高似乎有着很大的差别，黄灿的眼睛里看不到，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到处寂静得可怕。
黄灿忖道：“这就是东皇所追求的至高无上？或许太过于冷静，也太于严酷，牺牲了太多，得到了就是这样清冷的世界？我一定不会走这条路，我宁可活在人世间，多看些人，多经历些事情，纵然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一仙童乘驾五彩云朵而来，拂尘在空中飘拂以示敬意，东皇太一向仙童点了点头，仙童道：“下界有消息传来，人间已被魔族全面入侵，后唐、后蜀、吴、越，十国全灭。
魔族有大侵三界之势。”
又有一同样装扮的仙童御云彩而来，道：“天河芥子有震动之声，恐怕下界又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冥灵之气过重导致镇守天界之宝有响应。”
东皇太一一下子站了起来，道：“我们去看看。”黄灿点了点头。
天元之都位于天界颠峰处的尖端，那里是三界的制高点。
从天地之都向下了望，能看到三界所有的生生死死，每一场混沌的变革。
每一次人世的革命都能在那里有所感应，在天元之都的最上端，端放着由东皇太一采九天之精、天河之灵而炼成的“天河芥子”，那是天界的镇界之宝。
东皇太一每一次凝神入定时，都会把自己的经验加到天河芥子之上，天元之都与天河芥子一起随着东皇太一对至高无上的追求，不断提高着自己。
此时东皇太一和黄灿一起站在天元之都面前，在天元之都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