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衍生物
黄灿在四周逛了逛，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她。在以前接连不断的赶路中，或者说一直以来就是征战与杀戮，黄灿所有的生活似乎就是兵刃中的刀光剑影。
所有的感觉都是外在的，所有的感慨都是类似于对与错的区分，全然没有时间做任何细致的体会。
但与刘易雄分开后，所有的感慨都齐齐涌上心头，尤其在这样犹如仙境中的地方，正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股悠扬的笛声激越而来，先是潺潺如流水，而流水中似有明月的清冷，清冷中有着无限的感怀，而后是春暖花开式的徐徐，犹如春风拂面，淙淙铮铮中处子般宜人。
黄灿不由得寻笛声而去，只见一群白鹿聚于一个场圃前翩然起舞，越过场圃，看到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端坐于前。
女子看到黄灿，嫣然一笑道：“别过不多时，你还好吧！”
黄灿正自诧异，突然看到女子额前的红玉，一下子恍然大悟，当即作揖示谢。
那女子只是微笑，道：“那日看到你立于水波之上，虽危急万分，但仍面安神稳，气若如兰，果然非俗尘之人。”
黄灿见那女子说话时两眼直视自己，双目清澈如水，极象孩童，不禁感慨只有如此的仙境中才有这样纯如清水的女子。
女子说完就伸手来拉她，黄灿当下心生愉悦，随其前行。
女子一路下来无语，只是赶路，走了不知多远，也不知是何地，只是光线越来越暗。
女子停在一个洞门前，摘下额前红玉，在洞门朝下方向运行，能听到虎虎生风之势。
黄灿功力不抵，忙朝后急弛，幸好女子一手拿着她的手，紧拽在侧。
黄灿心生诧异，却不好明问。
红玉就如当日在报劫长河上一样，俨然是个灵物，熠熠生辉，在黑暗中透着光芒，剔透通亮，宛如已撷天下之灵气、聚三界之神采。
象这样的女子到底什么身份才能与她匹配？黄灿不由想起当日的六脉传音，难道她也是天正道的哪位高人？可在魔界的阐道中怎么可能有天正道派的呢？
门开了，这里与外界好似两个天地，冰冷穿雪的寒气当即扑来。
若不是女子还在拉着黄灿的手，她差点要怀疑刚才所经之处是一片梦境。
这个时候，什么都似乎不存在了，只剩下寒气在周身上下流窜。
周围的光线若隐若现，只能看到黑暗虚空中的光线越来越明显，好似在厢房中，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的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女子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离洞门很远的地方，突然松开了手，黄灿当即手触太初之刀。
女子突然消逝了，黄灿惊得身子一颤，叫道：“你……”
她的叫声，连她自己似乎都听不清。
黄灿感到空前的冷寂，好似只有太初之刀盈握在手的真实，一切甚变成了幻局。
黄灿独然飘缈，这是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进入了一个无所谓过去、也无所谓将来的虚空。
黄灿虽经历了生与死的千劫百难，却连自己都诧异为何会对一个小女子如此的信赖，难道就是因红玉曾经救过自己？还是那双孩童般的眼睛，抑或是因那世间难寻的仙乐？
黄灿迷惑自己的种种疏忽。
太初之刀却象一个永恒的伴侣，在眼前散发着某种熟悉的气息，亮着隐冷而温和的光芒。
黄灿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呼吸声，因为这里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阴暗。
黄灿几乎忘了她身处何方，再也没有任何妖魔的围阵，一切就象一个古旧却到处充满了类似回忆的地方。
忽然，眼前有一团沙子哗哗凝聚，最后聚成一个人形，正是那名神秘的女子！只是红玉却不见了。
女子再次拉起黄灿的手，往里面行去，黄灿惊讶的望着女子，内心中有千万个问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女子感觉到黄灿的手指微冷的发颤，道：“一会儿你就习惯了，好在你已受了功力，否则你根本没有办法进来。”她依然柔声曼语，好似莺歌燕舞。
黄灿只是点头，同时一股气流轻松的从口腔中吐出，觉得这女子不会伤害自己，她象清水一样透明，是不会有任何邪恶掺杂在她身上的。
黄灿想起了刘易雄，如若他见到这位女子，不知又该心荡神移到何种地步？
女子道：“在这里最好保持心平气和，否则对身体不宜。”
女子说这话时依然是那种语调，黄灿就象被人偷窥了什么似的当即面红耳赤。
女子牵引着黄灿举步如飞，黄灿甚至有一会儿忘记了自己在走路，只感到衣袂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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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渐渐明亮，两人好似出了黑洞，这一刹那，黄灿看到了一个异样的人，他的额头上也有一块红玉，讶异之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子不见了！
眼前之人怎么看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黄灿却说不出所以然。
那人道：“我已等了你很久，你终于在轮回中出现了！”
这话音就象从一个无止境的河流中传来的馨香，黄灿心中涌起追随而去的感觉。
那人叹道：“你什么都没有了，我却还在这里，你已出现了，我还在这里。”
黄灿禁不住泪水从眼角掉了下来，好似那不是她的眼睛。
红玉在那人的额头上明亮如月，清透得就象泉水，但确实是红色的。
黄灿正想询问，那人已凭空消失，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黄灿一个人。
那个声音却继续传来，熟悉的六脉传音，黄灿心头一热。
“一万八千年前，我们三人在混沌之间修行，餐风宿雨，这个世间没有所谓的人间、天上魔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气和流的衍生物，我们就象是浮游期间的粒子。
只有改变这个混沌的四周，我们才得以舒展，就象草儿顶开石块一样，掀翻所有的一切，新的东西才会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