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有去无回

天空之中突然暴出一簇极亮的光芒，然后在光芒里出现了一朵灿烂的花朵，向着四方散发而出，一下子把穿着黑衣的别山部落的首领别山和他的部众们笼罩起来了。在极亮之中，看到别山也张开双手向着天空，嘴里似乎也在念着什么。

一股冷风从地面上冒了出来，一下子把天空中的灿烂掩盖了一半。

哲别大手一挥，就在天空的灿烂正要消失的一刹那，数百枚弓箭从蒙古铁骑的手中疾飞而出，像数百只带着锋针的黑色蜂，扑向包围圈中的别山部族。

别山唤来的狂风，只能把一部分的飞箭打飞或者偏转方向，但大部的飞箭都飞到了黑衣人之中，只听到从黑衣的人群中传来种种的声音，有中箭的声音，还有就是中箭之后的惨号。

哲别见到这一轮的飞箭已经取得功效，又让雪纤再施展一次咒术，希望能再有一轮飞箭攻击，然后再发动肉搏攻势。

雪纤咬了咬牙，因为一再的发动咒术对于施术者本身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有些时候强迫发动咒术，会引起咒术的反扑，甚至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但雪纤运气全身，发现还有能力再施展一次咒术，就向着天空再一次施展了“电光火石”咒术，又一朵美丽而灿烂的野菊花绽放在草原的天空中，蒙古的骑兵们又是一轮猛射，然后就发动了冲锋，哲别等四人也跨马冲锋，只有雪纤留在后面，而十数骑的蒙古骑兵负责留在原地保护着她。

显然，刚才弓箭的攻击已经让包围圈中的别山部落的族人们受到了不少的伤害，因为这一回跳上来与蒙古军交战的别山战士已经比前一次少了许多，而别山冲在人群的最前面，他手中的飞刀把冲向他的数匹战马射伤了，于是他的族人们也和他一样，继续用飞刀攻击着马上的蒙古战士。

但马蹄飞奔的速度是极快的，一眨眼功夫，如潮水一般涌起，蒙古的数百骑兵一下子出现了，挥动着战刀，扑入到黑衣人群之中。

这与先前的五十骑试探的骑兵的牺牲不同，这一回发动的是全部的攻击，蒙古人的战斗就像是狼群一样，一开始只是一部分的狼进行攻击，一旦确认了对方的战斗力，就由狼的首领带动着全部拥有战斗力的狼一齐发动攻击，只求一击必杀，一战功成。

而之前进行试探的狼，总是抱着有去无回的决心，它们的渴望是牺牲。

一下子，黑衣人看似顽强的战斗力就被蒙古的铁骑踏破，这种面对着强大的攻击力而失败的战役，在今后的许多日子里都成为蒙古草原上乃至小亚细亚大陆、甚至欧洲大陆许多国家和民族的梦魇。

如疾风扫落叶一般，黑衣的别山部落一下子被击溃了，刘易雄冲在最前面，他的战马带着雷电的速度和大海潮的暴力冲到了黑色的流沙之中。

就像流沙一样，刘易雄又被包围了，但这一回他却不慌不忙，只是稳定地招架着对方从左右上下射来的飞刀或者突刺的匕首，而在他的周围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蒙古战士。

战斗进行得很惨烈，黑衣的别山部落虽然一开始就被蒙古骑兵冲锋的气势打败，但他们的生命力似乎非常顽强，被斩断了一只手臂之后，只有一只手的战士还能继续挥动匕首，扑倒一个蒙古骑士，然后发疯似地在那倒地的蒙古骑士身上猛刺，直到他自己被另一个蒙古骑兵砍去惟一剩下的手臂，或者把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在星夜之下，大草原被血腥所笼罩，人们陷入了残酷之中，一切的兽性都暴发出来了，此时，你如果想要生存就要不停地把别人斩杀或者刺倒在自己的刀或匕首之下，如果你没刀，也没有了匕首，你就用你的手、你的臂膀、你的牙齿去杀死对方。

等到一切都回到平静的时候，刘易雄才发现雪纤正用她的手抓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在雪纤的清澈的眼中，刘易雄突然发现自己改变了许多。

战争的残酷常常改变一个人的信仰。

在铺满大地的血腥面前，善良和仁义显得多么无力！而雪纤现在就感觉到刘易雄的心里正慢慢地被暴力和血腥所侵袭。

这正如他从前在网吧里通宵“奋战”两天两夜之后，雪纤在第三天早晨出现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的一种可怜和可恨。

刘易雄于是问自己：我是否太过残忍了？

但，这布满了血的大地，是本来就充满着血腥的，亦或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发生了。

这或者只是历史的必然的进程，大自然的剧本，只不过让刘易雄来扮演了演员。

他抬起头来看天，天似乎将要亮起来。

然而，即使是天，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哲别与其他四人立在小丘之上，看着晨光中蒙古骑兵们忙碌地收拾着战场上的痕迹，把半死不活的黑衣人再补上一刀，让他们蒙归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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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活着的别山部众被收缴了武器，收押在一边，首领别山被三个蒙古骑士押着，带到了哲别面前。

此时，本来绑在别山头上的黑布巾已经在战斗中遗失了，此时，蒙古的将领们才看到了别山的真实面目，先前在帐篷之中刘易雄所见面的中年男子的面容暴露在清晨的苍白之中，一夜的激战和部族的溃败，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脸上的胡子让他显得更加苍老，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这样他就无法反抗，惟有接受哲别的审问。

西宾统计了一下彼此的伤亡，蒙古骑兵损失了一百二十七人，其中包括了最初用来试探的五十名骑，而身着黑衣的别山部众也留下了一百五十一具尸体，还有三十二个人被俘，其中有二十八个女子。

所有的帐篷都被烧毁，让人惊异的是，在所有的帐篷之中，居然没有一些日常的起居用品，似乎别山部落不需要这些东西。

惟独在别山的帐篷里，也就是最大的处于核心地位的帐篷里找到了一口箱子，镶着金边，华丽非凡，箱上没有锁，却无法打开，似乎是用魔力加了封印，常人的方法是无法除去这魔力，而这种魔力不去除，也就无法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