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黑暗中的光明
风把刘易雄的心一下子唤醒了。有风就有流动,刘易雄索性把自己的眼睛闭上,运起“孤骑万里”的心法,将心运气,因风而行,绝尘而起,顺风而行。
沿着风去的方向,刘易雄聚气保持着警戒,向着帐篷的深处行进。
那一点的微光,在刘易雄起步的一刹那,就失去了踪迹。
不是因为刘易雄把眼睛闭了而来,而是怪物带来的重重压迫感在那一刹那消失了。
此时的雪纤正走在一个泛着微微荧光的小路之上,那小路上的莹光是流动的,像是二十四世纪的“的吧”,地板上装着荧光的灯,灯之上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人行走的时候,灯光就在脚下。
那小路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好像专门为雪纤所造的,她的纤足走在上面刚刚好。
沿着那一条小路,雪纤小心地走着,运起了库珀教给她的晃谷坛的他心通,将心神集中在路的两边,可是任她如何用心去听,都没办法听到别的声音,反倒是脚下的荧光小路更加流畅起来,那流畅就像一首歌。
似乎就有那样的一首歌,不断地指引着雪纤前进,不太明显的音乐就像微微的清香在乳白色的月光下流泄出来,在双鼻之间飘动着。
一直走着,雪纤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呼吸声,这么长这么久的走路,让她也开始觉得累了。
可就在她感觉到需要休息的时候,终于到了那条小路的尽头。
说是尽头,是因为她在感觉上到了尽头,在尽头处是一处比原来的荧光更加明亮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物品。
雪纤定睛看去,那隐隐约约的地方,有着一个类似于椅子的东西,心头大喜。
久汗逢甘雨,她的小腿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快步地跑到前面去。
她把自己的小屁股放到椅子上,是一种不知名的材料制成的,坐上去之后一股清凉从双股处渗到皮肤里。
雪纤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一个寒颤之后,两条腿的疲劳一下子解除了。
“真开心。”雪纤心里头暗自高兴。
她把自己的身体缓缓向椅子后背靠去,人在极度疲劳之后,都会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心情去休息。
她的背也靠在那椅子后背上,一股清凉之后,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恢复。
正想站起身来继续向前探险,此时,从椅子脚和扶手上突然弹出了几个皮制的链扣把她的四肢扣了起来。
雪纤大吃一惊,用力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没有办法,反倒越扣越紧。
雪纤大声地喊着刘易雄的名字,却没有人来回应,只在她来的那一条道路之上,出现了一丛四脚走路的黑影,在黑影的最前面,是一点墨绿色的微光。
是那一头怪物吗?独眼的怪物?
“刘易雄、刘易雄、刘易雄……”雪纤的声音无力地敲在四周的黑色里。
那墨绿色的一点微光越来越逼近,雪纤的心跳猛然加速起来,她的鼻中飘来一阵恶臭,像腐烂的肉混着乱七八糟的杂物,雪纤几乎就要呕吐出来。
但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她看到那一点微点突然消失,然后她感到自己猛地向上升起,双腿之间出现了一丛毛茸茸的东西。
虽然隔着衣服,她却可以感觉到那毛茸茸的东西的皮毛其实是很光滑的,只有短短的毛,伏在强健的肌体之上。
是那黑影的怪物吗?没有任何的声音,雪纤只能问自己。
她感觉着自己正在不断地倒退着,在倒退的途中,双脚不住地敲在那毛茸茸的东西之上,而头发被路途之中的风吹起,四处飘扬,头发指向来时的路。
那里依稀有着点点微光,而她的前途却充满了黑暗。
就在刘易雄感觉到怪物所带的压迫感突然消失,而雪纤被怪物驮起来倒退着跑的时候,达达尔赤和哲别也分别受到了怪物的袭击。
他们在黑暗之中突然受到了只有眼睛的黑色怪物的袭击,铺天盖地而来的血腥之气,在由别山部落的帐篷所带来的黑暗之中,冲击着他们两人,他们的战刀带着霍霍的声音,反击向那黑色的怪物,怪物的身影在空洞之中忽左忽右地转动,不断将利爪扑向两人的左右。
本来,在最初进入帐篷的时候,是达达尔赤开路,哲别殿后,可到了现在,中间的刘易雄与雪纤突然消失了,而达达尔赤与哲别却在一起了。
达达尔赤的脊背碰到了一个坚硬的脊背,低声喝了一声:“谁?”
那边响起了哲别成熟的男声,道:“是达达尔赤吗?我是哲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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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里达达尔赤对于哲别这个修长而文气的将军总是充满好感,这一回被将军点名出战,一方面是他本身的侦察本领,还因为他与哲别的私人关系不错。
一听到哲别的声音,达达尔赤的心就放了下来。
只听到哲别对达达尔赤道:“近箭士?你说这里面有什么玄虚?”
达达尔赤道:“这也许是因为别山部落崇拜黑色与黑暗有关系吧。
他们把帐篷完全联成一体,这样就让每一个进入帐篷内的人,陷入他们的领域里。”
哲别道:“这种领域里,是否都充满着他们的魔法?”
达达尔赤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将战刀交在左手,右手伸到怀中摸索着什么,过了不久,一缕光火把帐篷里的黑色驱开了。
“达达尔赤,这是什么?”哲别问道。
达达尔赤回答道:“是从汉人那里得到的,叫火揩子,只要轻轻的一磨擦就能打出火来。”
“能烧多久啊?”
“好的火揩子可以烧上三炷香的功夫,不过那种火揩子是大户人家才用的,我这个大约只能烧上一炷香的时间。”达达尔赤回答道。
哲别道:“希望我们能在这个时间里找到他们两个人。”
他口中说到的“两个人”就是刘易雄和雪纤,在哲别心中,他们可是库珀所说的贵人,是他此战功成名就的关键,是不能有所闪失的。
举目四望,他与达达尔赤正处在一个帐篷的内部,而四周都与一般的蒙古帐篷没有多大区别,只是特别空旷,几乎没有摆设,只在帐篷的一角铺着一块羊皮,那羊皮破破烂烂的,占着不大的地方,但那地方却又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整个帐篷里都铺上了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