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477.雍褡心思

当日午时，大长老雍褡果然将寨中所有长老带到县衙。晁衡拿出书信，将褚良暗通刘礼，谋害孟头领之事，告之众长老。雍褡心下欢喜不已，心道：大哥，小弟早就会料到你会有今日，你挖空心思谋取头领之位，屁股还没焐热，就要拱手让于小弟。小弟定会感恩戴德，将你妻女关照好。

雍褡装作大义凛然，愤怒道：“在下原以为褚良乃是恪尽职守，忠心耿耿之人，不想他竟有篡逆之心，谋害头领，罪不容诛。在下认为，应将其暴尸三日，以儆后人。”晁衡轻笑道：“雍长老此言不妥，褚良虽说有大逆不道之举，但是念在其为邛人数十年的巫师，深得人心。如今头领方逝，巫师又殁，暴尸更会使人心动荡，依本官看来，还是不要暴尸为好。”

雍褡冷笑道：“县令大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晁衡笑道：“雍长老有何高见，本官洗耳恭听。”雍褡昂首，甚是轻蔑道：“县令大人，褚良之罪，若按汉家的律令，可是株连三族的重罪。汉家有汉家的律令，邛人亦有邛人的规矩。如今，不株连他家人，已是网开一面。暴尸之议，断不可废。”

晁衡问众长老道：“难道诸位长老亦是此意？”一个长老指着褚良的尸身，愤慨地说道：“雍长老所言甚是，在下认为，只是将褚良暴尸，太过仁慈，以他的罪过，将其挫骨扬灰，一点也不为过。”晁衡淡淡一笑道：“不知这位长老尊姓大名？”这个长老甚是傲慢道：“在下茹志实。”晁衡点点头，对雍褡说道：“雍长老，既然褚良之罪已坐实，那就依茹长老之意，将其挫骨扬灰便是。”

茹志实大惊，恼怒道：”县令大人为何曲解在下之意，在下何曾说过要将其挫骨扬灰？”此人纯粹是为了拍雍褡的马屁，若是真要如此对待褚良的尸身，他以后在寨中，定然会不得安生。

又一长老站起，忿然道：“你等都安得什么心？褚良再有过，死者为大，此前的罪孽也应一笔勾销。什么暴尸三日，什么挫骨扬灰，皆是无稽之谈。”扫了众人一眼道：“此处，县令大人为尊，在公，他是朝廷命官，亦是我邛人的衣食父母。在私，他于我邛人有莫大的恩惠，你等在此冷言冷语，傲慢无礼，是何道理？”

雍褡暴怒，指着那长老的脸，大骂道：“别俊明，有本大长老在此，何曾轮到你在此放肆。头领是你的表兄，待你亦不薄。你有何德何能，从一个小小的护卫，能升到今日的长老之职？还不是靠得头领大力提拔。”顿了顿，又说道：“褚良丧尽天良，乃是众人有目共睹，你为其开脱罪责，莫非你私下与他有何勾当不成？”

别俊明冷笑道：“谁人与他有私，其人应当心知肚明，不要以为私下里做得那些龌龊之事，就会天衣无缝。夜路行多了，是容易招鬼的。”雍褡盛怒，怒吼道：“你休要夹枪带棒，话中有话。你见得谁人做了哪些见不得人之事，何不当着县令大人之面，陈陈条条地说出来？”别俊明鄙薄地看了他一眼，一个劲地冷笑。

雍褡咄咄逼人道：“怎得，说不出来了？看来，你定逞得一时，口舌之快，满口胡谄。”又面向晁衡强笑道：“别俊明不知礼数，大放厥词，让县令大人见笑了。不过，在下认为，既然众长老并无异议，那就该将褚良暴尸三日。”

晁衡皮笑肉不笑道：“雍长老此言差矣！本官以为，别长老之言，句句在理。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