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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逃离

第五十七章逃离

却说派出的羽林前卫潜伏在徐家铺子外,日夜不休的监视十几日,终于在某一日的夜晚,瞧见店里的伙计夜半三更将新进的药材一一翻出,从中挑了夹带的烟草私藏。原来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每百斤药草中,才夹带一斤烟草,为了多进些烟草,必得多进所有药草,为了多卖些免去嫌疑,方低价抛售,压过原本一枝独秀的林家铺子。

可徐家的人守得紧得很,任羽林前卫的人如何看,始终未寻出他们到底是在何处兜售,又蛰伏一月之久,数次乔装改扮前去探查,方知他们并不在武定城内售卖,而是分销往其他县城,买家多是小地方的小药商,买者也多是无甚背景的平头百姓,每人有严格的购买量限定,这样即便出了事,也不易闹到官府。

然而烟草种植容易,售价却高得惊人,一两烟草能赚来的银子,比十斤普通药材都多!

羽林前卫的人前往旁的州县暗访,竟发现好几处都悄悄在郊外围了院子,派衙役们严密把守,专门以时疫、痨病等名头,将那些因烟草上瘾而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之人关在此处,任他们自生自灭。

其惨状,连见惯黑幕的羽林前卫也难掩震惊与痛恨。

纵观整个南境,已有不少州县都参与此勾当,其中不乏在此扎根数代,根基牢固的土官们!

魏祈宁想起在京城时,木康同楚王党人的不欢而散,想必木氏等土司如今压力如山,前有楚王步步紧逼,后有毛毅重兵要挟,即便想入京面见皇帝,这山高路遥,也难递出只字片语。

赵泽将此情况仔细记录,写成密折,然因迟迟未抓到此事与楚王党相关的直接证据,为免打草惊蛇,迟迟没有送往京城。

却说魏祈宁以一八品给事之职,于毛毅统辖的兵马司担个小小的整理文书的职责。

多日来,她经手的文书皆是些无关痛痒的,如兵丁出入、粮草消耗等档案,正有些泄气之时,却突然翻阅到一份火器入库的册子。

火器,那可是她一直心存疑虑的地方。

南境地形不适宜火器的使用,毛毅究竟要这些做什么?

她发现那册子上,清楚的记载着从京城运来的各类火器数量与存放的时间与地点。这原是无关紧要,算不上机密的消息,然而其中一些细节却引得她深思。

那些登记造册的火器,零零总总加起来,竟是比先前兵部划拨的,少了约莫五分之一。

少的数量虽不多,但几乎是每一种类都均匀的少了,令她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管着库房的差役答得满不在乎:“这有什么?魏大人怕是在京城里精细惯了,咱们这里山高路险,从京城一路过来,不论是粮草还是这些兵器,损耗一些实属正常。”

他这般说,一双鼠眼却贼精的盯着魏祈宁。

魏祈宁不再多说什么,心里的疑虑却全然未消,即便路途遥远,火器这种东西坚不可摧且价比黄金,怎可能有这样多损耗?她瞧那差役的模样似乎已起了疑心,只好把心思压回肚子里去。

夜里,赵泽一脸促狭笑意,出现在她屋外。

魏祈宁忍不住开口讥他:“真该让你拿起手下来瞧瞧你这副小人行径,亏你平日里还装得那样正经。”

近来赵泽在她面前越发没有收敛,本性流露,尽管他除了偶尔轻啄她面颊,再无旁的出格举动,她心里仍是有一口恶气,时时要拿言语讥他。

赵泽只觉这是甜蜜的刀子,刺得他一颗心都软了。

他也不恼,笑道:“今日可不怨我,是你让我来的。”说着,他伸手指指墙上那盆芦荟。

二人曾商定,若是有事要商议,便在墙上搁一盆芦荟,夜里赵泽自然会来。

魏祈宁扭开脸,避开这话,只将今日之事详说一遍。

赵泽听后,肃然道:“那些火器的去向,我大约知道些。”

原来两日前,赵泽又派人继续去追踪烟草的轨迹,没想到却在边境处意外发现了少量军火的踪迹!

查探者随即感觉此事事关重大,亲自回来向他汇报。

魏祈宁忍不住道:“果然,他们向朝廷要火器是另有所图!难道是要贩卖个邻国?”

赵泽摇头:“若幕后主使真是老四的人,便绝不会将如此有威力的武器便宜了那些小国。”他眼神渐渐犀利,寒光四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位!”

这话不错,半月后便有切实消息传来,毛毅暗中指使手下,将部分火器偷偷运往边地,于安南国、南掌国、真腊国、暹罗国四国交界处偷设营地,由上百名能工巧匠拆卸、研制这些火器,企图大批量制造。这一切突然都说通了!

楚王大约是明白皇帝再是偏宠他和贵妃一门,也不可能废立太子,便渐渐生了谋反篡位的心思。

可楚王手上没有兵权,要想掩人耳目,又调动大量兵力,便将心思动到南境。此地偏远,却驻扎着数十万强兵干将。然而常年掌管此地的定远侯魏骁,为人刚正不阿,不肯同流合污,楚王党便趁南境毛毅入京述职时,许以未来的高官厚禄,世代荣光,将其悄悄收买,再联合四邻国,制造了一起大意轻敌,玩忽职守的大案,最终将魏家父女害死,令毛毅顺理成章执掌南境。

楚王一党为收买邻国,便许下解除烟草禁令,使这四国有利可图的条件。四国欣然同意。而毛毅执掌南境这两年里,一面收买本地土官与朝廷命官,一面又暗中屯兵,预备随时挥师北上,助楚王一臂之力。

此番大批制造火器,应当是各方势力都已齐备,待武器备全,便可兵指京城!

魏祈宁倒吸一口冷气,恨与痛交织,不解与震惊充斥。想不到楚王为了皇位,可以布下如此大的局,他可以为了权势,罔顾忠良,残害百姓,成千上万平民百姓的性命,在他心里不值一提,只有京城里金光灿灿的皇帝宝座,方是他一心所求。

“皇家之人,都是这般冷漠无情吗?身在万人之上,却不将旁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她想到父亲死前满含冤屈与不甘的眼神,只觉怒不可遏。

赵泽沉默半晌,低头艰难道:“不,不是这样的……”他想说他自己便不会如此,可转而一想,他不过是因从小便失了母亲,父亲也不闻不问,才早早绝了争储的心思,若他一出生便如楚王一般受宠,兴许也要走上他的路。便是温和如太子,也难逃权势的诱惑……

魏祈宁心知自己不该迁怒,可一想到那罪魁祸首仍在京城中逍遥快活,便觉得心口一阵闷痛。

她背过身,艰涩道:“你走吧,我想静一会儿。”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这便是朝堂,便是权谋之术,必要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没有一丝人情味。前世,她父亲一生刚正不阿,为官为将二十载,都没有学会那套虚与委蛇的手段,如今换做她,以状元之身入仕,却始终同这官场氛围格格不入。

从前是为了帮父亲沉冤昭雪,眼看事实已经浮出水面,她却愈感迷茫,到底该何去何从?

却说羽林前卫的人来回查探数番,终于还是引起了毛毅的怀疑。

也不知是谁给他提了醒,自来南境后便对赵泽和魏祈宁不闻不问的他,忽然到衙门里巡查,且专门便查了赵泽与魏祈宁的所在。

他二人原来并未察觉任何不妥,然午后却接到帖子,毛毅请了四方土官,一同宴请新官上任的晋王与安阳侯世子。

来此上任已有三个月之久,此时才设宴,为免说不过去。

谁知散衙前,赵泽却忽然接到线报,毛毅欲在夜间宴席上,当着土官们的面扣住他二人,以震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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