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你谁呀?你有病吧!
第2章2.你谁呀?你有病吧!
天空很蓝,几乎能用万里无云来形容。此时,距离开学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在这说长又不短的两个月时间里,爱琴很实在地让她老爸每周都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溜达一圈。
道歉、求饶、晓之以情、赔偿,在这些招数用尽之后,劝退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的信一般紧随而至。
先行一步走出教学楼的男人,气势汹汹。
相反身后的人却慢慢悠悠,神游太空。
见四周无人,男人这才站定,一眼就看到磨磨唧唧的女儿,胸中的怒火更盛,“姑奶奶!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吼到的人,赶忙小跑几步,走至男人面前。
她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几乎与男生无异。穿着打扮也应承着个性时代,大多偏中性。右耳穿了耳洞,上面戴着一颗闪亮的钻。
此刻,正一脸狗腿地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男人。
“你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爱琴!”他有意压低的声线,也在叫出对方名字的时候不可抑制地拔高了几个分贝,想来确实气得不轻。
爱琴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自学前班以来,她确实惹过不少祸事。不是将张家的文具盒丢在厕所里,就是将李家妹妹的辫子用打火机烧焦,再或者上课时在最后一排游走分散老师的注意力。
这一桩桩一件件,在老爱同志的眼中那都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倒是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进办公室,班主任压根连解释都放弃了,直接勒令其将爱琴带走。他是又点头又哈腰,生拉硬扯拽带着爱琴出了办公室。
她不语,只用大眼睛扑朔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直到对方的气息传来不详的预兆,她这才跳出一米开外,做了个“停”的手势。
“哎,您老先别生气,听我解释呀!”她这老爹,刀子嘴豆腐心,从小到大从未对她动过手,即使是做再无法饶恕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丫头片子这么单薄,一巴掌就糊傻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爱琴才越加嚣张起来。
听她这么说,男人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一些。站直身子,耐心等待她的解释。
“我总是惹事生非,还不是因为你给我起得烂名字。‘爱琴’‘爱琴’,不如直接叫‘爱情’好了。”说完,迈开脚步,站在男人身侧,一副气到牙根痒痒的状态。
见她这样,男人更是不理解了,“你胡扯些什么!名字有什么问题,‘爱琴’不好听吗?你老子姓爱,你妈叫孙艾琴,给你取名‘爱琴’有什么错了!”
“敢情是在这表达您的爱意呢。”她嘴上嘟嘟囔囔地说,却也不敢大声讲出来。
这全然是个托词,她才不会把真实的状况告诉他呢,这大概是所有青春期孩子的想法。表达内心的想法,成为了幼稚的事情,只有排外、倔强,才是青春的样子。
爱绍兴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要转去哪个学校好一些吧。
这周围的学校,全被爱琴上遍了,不是扰乱课堂秩序,就是测验倒数。想要找一所能接纳她的学校,还真是有些困难。
他也不说话,转身径直往大门外走去。
爱琴见他这个样子,嘴里嘟囔的那些话也咽进了肚子,老实跟着前面的人亦步亦趋地往出走。
她也搞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小学毕业?进入初中?还是更早的时候,其实,她蛮想做个乖女孩,也留一头披肩的长发,眉宇清秀,可转念,她便望着远处的天空,露出狡黠的笑容。
家里蹲将近半个月之后,爱琴最终被发配到离家有些距离的k城。
那里的条件虽然有些差,却是数一数二育人才的地方。爱琴在知晓这件事之后,不禁感慨她那还不死心的老爸老妈。
“去了那边,给我乖乖的。这次,要是再被赶回家,小心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饭桌上,爱绍兴将碗筷敲得叮当作响。
爱琴仅有的一丝食欲也顿然消失,无精打采地往口中拨饭。
见她这副德行,男人不禁举起筷子在她碗边敲了响亮的一声,“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爱琴连头都没抬,重重点了几下头,算是回应。
爱绍兴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收拾好一切的女人刚坐下身,就发现异样的气氛,“怎么了?”她开口询问坐在对面脸色凝重的男人。
男人先是看了一旁埋头扒饭的女儿,继而消了声。
“我吃好了,先回屋了。”女人刚坐定,爱琴便将碗筷放在一旁,站起身,也不等旁人反应,径直转身离开了。
她迈着比平日里快很多的步伐进了卧室,一头扎在被子里,整个人陷在软软的棉花里。好一会,才露出半张脸。
桌上的闹钟仍旧“滴滴答答”地走着,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听得更加清楚。
翻身躺在床上,两只手高高放在头顶,顺便摸了摸短得不能再短的发。不知道开始留短发是在什么时候,自从知道“三千烦恼丝”是用来形容发的,爱琴就拒绝蓄长发。
就这样,一路假小子到了高中。
烦躁地用手挠了挠发,再次翻转身,闭上眼睛,内心中祈祷着早点睡过去。
你还别说,不出一刻钟,爱琴便真得进入了梦想。这完全遗传自她那没心没肝的父亲,在她的印象中,她老爸头只要一挨到枕头,立马会睡过去。
十月,虽然早就进入了秋季,除却道路上堆积的落叶和萧条的树木。一切都与九月没有任何区别,空气仍有些燥热。
窗子被拉开一条小缝,有风经过,扬起窗帘,风便瞅中空隙进了房间。
太阳渐渐落下去,此刻的爱琴沉沉地睡去。因为压着脸,鼻子发出奇怪的声音,丝毫不在意即将到来的一切。
有些人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闹剧,他们用舞台剧的形式展开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散场。
如果爱琴能料到未来发生的事情,或许她会乖乖呆在原来的学校,又或许她会强扭地不肯转学。
可这种种,在冠上“如果”之后,便不再有任何意义。
新学校离家有段距离,是以寄宿为主。却因为她推迟了近两个月才入学,已经没有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