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二沙漠日记(7)
今天往前不知道修了多少米,反正我只记得今天我几乎是泡在矿洞里的。如果硬要估算出一个结果的话,应该是向前延伸了七八十米左右。 不过就在快要修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大厦将倾的力量压在我头上,于是我赶紧撤了出来。
幸好我当时没有任何的犹豫,不然的话我现在应该是被隧道塌陷给埋住了,不可能在这里好端端的写日记。
得了,今天一共才修七八十米,这一下子塌陷直接给我陷进去了四五十米,今天的成果也就二三十米左右。
事实证明我这边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好,不然的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大型坍塌事件,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自己还差点埋里面了。
究其主要原因的话,应该还是上面的沙子渗透下来了,这边的土壤密度也不高,只要沙子一渗下来,这突然里面的缝隙很快就会被变大,然后逐渐把上面的沙子都倾倒下来。
这个不是一个偶然事件,确实是我今后到矿洞里要考虑的一个大问题。
那么既然土壤的密度不行,在这个地方什么的密度最高呢?
我很快想到了一种东西——石头,特别大的石头。
刚开始我挖这个隧道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平正方整的石头,这些石头如果能够锻造成一块完整的石头,那么对于我这里发展的意义绝对是无比重大的。
而且要锻造石头啊,那个难度比搞一些瓶瓶罐罐可高多了。因为那些土其实本身是可以结成一块的,但是石头不行,你无法强行改变它的形状。
那么既然用石头的这一条路走不通了,还有什么路径呢?
我躺在沙堆上仔细地思考着,不想忽略身边的每一个事物,大漠,泥沙,各种的树木,一切的一切都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其实,沙漠里最多的就是什么?就是沙子呀!
我突然脑洞大开,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而这条金光大道的入口处,这一道思绪瞬间把这个可能性的大门给打开了。
用沙子就可以做砖头呀!
说干就干,我立马就行动了起来,把那些沙子用什么瓶瓶罐罐一块装了起来,塞得满满当当的,我现在背后的负重至少有个三四十斤。因为这些沙子还是蛮打称的嘛。
然后钻木取火就不用说了,反正都是之前的老一套,只不过这一次的火烧得更旺了,我只是在担心它出锅之后会不会变成玻璃,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有点亏了。
把这些沙子搞成平正方整的砖头,然后一块一块地把砖头通过沙子全部连接起来,经过高温烧制之后逐渐凝固下来,再加上一些石头,就成为了沙砖。
不过这些问题都是一个接一个来的,搞好了沙砖之后怎么确认沙砖的拼接呢?如果在下面拼接的话,风险确实很大。如果在上面就拼接好了,那么待会儿我搬下去都比较难。
事实证明挖矿洞还是要挖4个面,要完全照顾到这4个面都可以被修到,我之前就是只挖了三个面,导致之后的隧道塌陷。
要不就在下面拼接吧,我这一次烧多一点砖头,之后的话就被扎稳打一点,一天修个三四十米就差不多了,在下面拼接好。慢慢来嘛,安全第一。
今天我差不多是烧了200来块砖吧,也不多,就是够把之前挖的隧道全部铺一遍砖头(是4个面全部都铺一遍),毕竟我烧的砖头也比较大,三四十米的一面只需要50块砖头就够了。
欧阳旭
记于1号绿洲旁边的沙地上
日期:来沙漠的第9天
天气:晴
心情:愉快
昨天晚上又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都怀疑人生了:到底是梦里的那个人做了一个梦,成为了现在的我,还是说我做了一个梦成为了他?
梦中的我坐在一个明晃晃的房间里,这个房间里摆着数不清的桌椅板凳,我正在伏案写一些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有个男生跑过来问了我一个问题,恰好这个问题我会。另外一个女生也跑过来问了这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特别像我之前梦里的那个人——尽管我都没有看清楚过我之前梦里的那个人,但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亲切感与熟悉感。
我们三个人对视着笑了,开始把这个问题大卸八块。突然在这里我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眷恋着我们这个三人团体中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我们经常坐在一起讨论问题,真的就像不知饥渴寒暑一般汲取着一些特别有用的力量。有一部分我管它叫知识,而有一部分听知识说,应该管它叫信任与陪伴。
这个明晃晃的房间里面还坐着许多人,做着许多和我几乎毫无相关的人。这些人有时来找我问问题,有时也和我发生一些交织起来的关系。但是,他们始终都只是我梦中的过客,他们的脑回路几乎与我的毫不相干。而我所能够倚仗的,只有我们三个人交流时那种智慧碰撞的快乐。
不知何时,这一片明晃晃的房间不见了,那两个人也不见了,这里变成了一片纯白色的空间,当孤独再次袭来时,我只能呆呆地注视着丝毫没有生气的白色空间,目光到了远方,远方的远方。
我惊醒了,一场梦,仿佛就度过了一生。
尽管说这一次的睡眠比较深,我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在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脱力感。一种似乎经历过沧桑巨变的脱力感。我知道那里面的人不是我,但是我在里面的时候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走在沙漠中的人呢?
惶惶中的人生,是否也是一场不愿意醒过来的梦呢?现在这里的一切是否也像梦幻泡影一般,只要面对现实,便会被无情地扎破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选择相信不会这样,我选择去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尽管这仅仅是我的一个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