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边境乱
第7章边境乱
边境的风沙如砂砾般抽打在脸上，每一粒都带着灼烧感。
驿站的木窗在狂风中吱呀作响，木榫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刚坐下，侍卫就撞开门冲进来，粗重的喘息混着沙尘："王后陛下！王子的部落抢了粮车！"
白雪立刻站起来，丝绸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
她扑到我身边，手指死死攥住我的裙摆，力道大得几乎要扯破绸缎，急得眼眶发红："一定是王子搞的鬼！"
她紧紧挨着我，声音带着哭腔，"他想让母亲失去粮商的信任，然后把母亲抢过去！"
王子脸色铁青，金属护腕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冲过来一把将白雪拉开，伸手将我护在身后，皮革手套下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王后陛下别信她！"
他语气急切，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是她昨天给部落送信，说粮车里有武器——她想嫁祸我，把你留在她身边！"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恰好撞进一个带着铠甲凉意的怀抱。
国王身上的玄铁铠甲还沾着风沙，却用手臂将我圈在身前，力道紧得让我微微发疼。"都别吵了！"
他的声音带着怒火，目光扫过两人时满是威严，低头看向我时却多了几分急切，"先查清楚粮车去向，再论对错！"
他的手在我腰侧轻轻按了一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夜里我悄悄去粮商营地，脚下的沙子发出咯吱声。
老陈递来一封信，羊皮纸粗糙的触感传来："王后陛下，这是从部落首领身上搜的，有白雪的印章。"
信纸边缘沾着沙粒，金丝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白雪的私印盖在落款处，朱砂色晕染得潦草——
显然是匆忙间按的。我指尖捏着信纸一角，沙粒硌得掌心发疼，混着心底的冷意问：“老陈，粮车去向，还有谁知道？”
老陈躬着身，腰间铜扣轻响：“只有您、小的和三名校尉，都是您挑的人。”
他眼角扫过我攥紧的信纸，声音压得更低，“空车里按您吩咐放了雪松香帕子，现在边境都传，是有人栽赃王子。”
我轻笑，将信纸折成细条塞进袖中，丝缎摩擦声在寂静营地里格外清晰：“做得好。”
转身时，猩红裙摆扫过沙粒，留下浅痕，“明早卯时，把‘截获’的信送国王帐中，记住，要‘不小心’让王子看见。”
回到驿站，帐内烛火晃得暧昧。白雪坐在床边，鹅黄色裙摆沾了半腿沙，见我进来，立刻起身抓我手腕，指尖冰凉却带着急意：“母亲，您去哪了？我找了您好久。”
她眼尾扫过我袖中露出的信纸角，瞳孔骤缩，“那是什么？”
我擡手拢袖藏信，声音裹着夜露的凉：“不过是粮商的交割清单。”
偏头避开她的目光时，发梢轻轻扫过她的肩头，“倒是殿下，我回来时瞧见王子侍卫在帐外徘徊，像在找你。”
白雪的脸瞬间白了，抓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又突然攥紧，往我身边凑了凑：“我没见他！母亲别信别人胡说！”
她藏在身后的手攥紧裙角，指节泛青，另一只手仍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帐门被推开，金属凉意裹着龙涎香涌进来。
国王披着玄色披风，肩甲沾着沙粒，见我和白雪站得近，眉头骤皱，伸手将我拉到身边，披风裹住我的肩：“夜里凉，怎么不在帐里待着？”
他呼吸粗重，目光落在我身上，“老陈说，你去了粮商营地？”
我仰头看他，眼尾掐出薄红，声音软得像沾了沙的糖：“陛下，我怕粮商出岔子，流民该怎么办？”
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龙纹刺绣，“不过在营地瞧见王子的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盯什么。”
国王喉结滚了滚，目光扫过白雪发白的脸，擡手替我理了理披风：“知道了，你先歇着，我去看看王子。”
转身时，白雪突然抓住他的披风下摆，眼泪掉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别去！万一王子是被冤枉的呢？”
她想往我身边靠，却被国王的眼神逼退。
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唇角勾笑。走到铜镜前，指尖抚过镜中艳色，猩红唇脂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袖中信纸硌着掌心，我知道，这场情绪与权力的火，该烧得更旺了。
第二天卯时，驿站号角刺破晨雾。我换好猩红骑装，腰间银链垂着碎钻，走动时晃得人眼晕。
帐外传来争吵——王子的怒吼混着国王的冷斥，还有白雪的啜泣。
掀开帐帘，正看见王子攥着染沙的信纸，指节泛白，金属护腕撞在国王铠甲上：“陛下！这信是伪造的！我没勾结部落！”
白雪扑过去抢信，被王子甩开，鹅黄色裙摆摔在沙地上，沾了污痕。
她头发散了几缕，贴在哭花的脸上，却突然扑过来抓我手，指尖带着泪的湿意：“母亲！你信我！是他伪造的，想嫁祸我！”
她往我身边凑，带着刻意的讨好。
我抽回手，指尖轻轻擦过她沾泪的脸颊，声音柔得像晨雾：“殿下，信上是你的私印，除了你，还有谁能盖？”
故意侧过身，让国王看见我腕间白雪掐出的红痕，“昨夜殿下抓着我问粮车去向，我说了是秘密，殿下就...就掐我这里。”
我擡手碰了碰颈侧，那里还留着昨夜争执时蹭出的淡红印子。
国王眼神瞬间冷了，伸手将我拉到身后，玄色披风裹住我肩，佩剑出鞘半寸，寒光映在白雪脸上：“白雪，你可知罪？勾结部落、栽赃王子，你想干什么？”
白雪瘫坐在沙地上，泪水混着沙粒往下掉，却突然擡头看向王子，眼神疯狂：“是你！是你先觊觎母亲的！我只是想把母亲留在身边！”
她爬起来扑向王子，指甲挠向他脸，“你说过帮我，结果却想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