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局势突然

对上了封素略微有些不满的眼眸时，沈婃心中实属无奈。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突突的太阳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多了些许无可奈何的意味，就算沈婃当真是想要收留封素的，只怕封素的行踪消失整整一天一夜，整个上京城都会闹得沸沸扬扬。

届时，恐怕沈婃根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思虑了片刻以后，沈婃还是满脸认真的同跟前的封素开口道：“端素公主，您若是想在上京城过中秋佳节的，民女的确是能够暂且替您隐瞒一些实情，可不论如何，您始终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若是民女的这番举动被人察觉……”

“恐怕民女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沈婃说出这些话，的确是真心实意的，面对封素的时候，沈婃从来都没有隐瞒回避。

以致于在这种情况之下，封素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去为难沈婃的。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跟前的沈婃随意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本公主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只不过这上京城中来来往往的侍卫越来越多，我该如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之下回宫去？”

这想法的确是极好。

可是当沈婃听清楚了封素说出来的这番话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一个头两个大。

沈婃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未做出任何直截了当的回答，反倒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

“端素公主，您眼下想要回宫，只怕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避免与侍卫撞上。”

正当这种时候，包间的门却是被人突然敲响了起来。

沈婃和封素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以后，纷纷是提高了自己的警惕心。

为了避免封素尽早被人发现察觉的，沈婃还是特意差遣封素躲藏到暗处去，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后，沈婃方才是慢条斯理的抬起脚步走上前去。

“是谁？”

她刚刚将包间的门给打开，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封湛。

他孤身一人前来，身后倒也是没有跟着什么侍卫的。

可沈婃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时候竟然会突然遇到封湛的，她微微愣了愣神，可偏偏是因为心虚的缘故，沈婃眼下便是踉踉跄跄的推后了两步。

“是瑞王爷啊，您怎么会突然得了闲工夫的出现在这处？”

“那沈婃你呢？你此时此刻不应该在天香楼亦或者是在家中吗？怎么会在忙里偷闲的突然前来茶馆听人说书？”

封湛不答反问，眉眼中多了些许考量的意味。

之所以封湛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自然是因为他手底下的人调查出封素的下落，亦是能够确定在这种情况之下，封素是跟随着沈婃的。

不过封湛也是希望沈婃能够在第一时间将事情的真相尽数告知于自己。

“瑞王爷您这是哪里的话啊？今日是中秋佳节，好不容易将天香楼上下所有的事情都给忙活完了，民女自然是希望能够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也好热热闹闹的过个中秋。”

沈婃这番话自然是用来敷衍封湛的。

甚至是因为沈婃心中略微有些紧张顾虑的缘故，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不敢多看封湛一眼的，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来。

封湛自然是没有什么闲工夫与沈婃瞎扯。

他直截了当的凑上前去，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多了些许冷意，当即是毫不犹豫的开口同跟前近在咫尺的沈婃质问着。

“你今日可是见到了封素的？”

恐怕整个大封国，能够以这种口吻直截了当称呼封素芳名的，只有封湛一人。

沈婃原本还想要继续替封素打掩护的，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便是不疾不徐的同封湛回答着。

“回瑞王爷的话，民女的确是不曾见过端素公主的，不知道瑞王爷此番匆匆忙忙的前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的？”

面对这般模样的沈婃，封湛微微眯了眯眼眸，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了角落里传来一阵声响。

封素先是将屏风打开，随即便是低着头，以一种认错的方式上前来。

“四皇兄，今日之事的确是素儿错了。”

这种情况之下的封素低着头，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小可怜的模样，着实是让人有些于心不忍的再去责备她的不是。

单单是看着封素这般模样的时候，沈婃的确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的。

“瑞王爷，其实端素公主今日也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您回去以后，还是千万不要严格训斥端素公主的，她毕竟还是个孩子，眼下定是小孩心性的，喜欢热闹自然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听着沈婃絮絮叨叨的说出来的这番话，封湛只觉得她是在批评教育自己的。

封湛原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同沈婃多浪费口舌的，可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的话，沈婃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

以致于在这种情况之下，封湛转过身去瞥了一眼知错了的封素。

“你还不赶紧回去？”

封湛说话的声音清冷，面容中满是冷淡，看起来根本就不买账。

身为局外人的沈婃根本就没有意料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暴风雨”，她转过身去看向跟前凶神恶煞的封湛时，还是没忍住责备着他的不是。

“瑞王爷，端素公主依旧是小孩子的，她犯下的过错，您也没有必要这般责备的。”

封素的确是感激沈婃对自己的好。

可不管怎么来说，封素都很清楚自家四皇兄的脾性，只怕接下来的沈婃根本就不会落得什么好的结果。

她伸出手去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竟是不忍心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