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闯祸了

“大人说的是”，曼陀罗华的身形有些颤抖，语调却仍旧不急不躁，“但比起对他情，奴更想让妹妹幸福，纳伽是喜欢妹妹的，只不过是一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不如放弃，去成全自己所爱的人。”

“曼珠沙华知道你的成全么？”

“她什么都不用知道”，曼陀罗华想起妹妹活泼明朗的模样，面容更加柔和，“只要幸福就够了。”

“传说那次焚身祭献后，祭司和曼陀罗华，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妹妹曼珠沙华，一起被驱逐出了自己的国家。”

吴登峰没再继续跟她掰扯恋爱观，往下询问当年真相。

“那之后身毒国内部爆发了一次大型***，死的绝大多数都是万巫人，发病者身上的病斑和你们两姐妹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你可知道为何？”

“是奴做的”，曼陀罗华一口承认，“当奴历经焚身之苦化为灰烬，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孤魂野鬼，日夜飘荡在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着那些贵族老爷们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看着奴隶们受尽非人待遇而不得解脱。”

曼陀罗华抬起头来，眼中染上恨意：“奴隶被抽打烙烫时贵族在一旁喝茶聊天，奴隶凄惨的哭喊让贵族放声大笑，奴隶没挨过去毒打殒命，便会沦为贵族鹰犬的晚餐。这种日子，已经过了一百多年。”

“所以，你要结束他们的苦难。”

吴登峰看着她双目通红的模样，方才谈起自己妹妹的温柔笑靥早已消失不见，只剩这千年都没有散尽的愤恨。

“是，奴用尽办法引来了瘟魇，送它万巫十三万条人命！”

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方才说起至亲至爱之人都没有哭的曼陀罗华，此时却流下了眼泪，不是悔恨，更无关怜悯。

“为了答谢奴，瘟魇在每个死去的人身上都留下了彼岸花的标志。”

曼陀罗华掩面泣不成声，“可一切都回不来了，曼珠还是走了，没等奴隶崛起，她还是离开了！她带着纳伽的骨血，带着万巫人的血脉，离开了楼兰，独自一人去往远方，再也没有回来！”

“这才是你不愿接受魂壳的原因。”

吴登峰说出最终的答案，让曼陀罗华彻底崩溃，她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曼珠幸福安稳一生，可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曼珠……曼珠沙华……她是我最爱的妹妹，是我的命啊！”

“身毒国被奴隶占领后，举国西迁离开了楼兰。”

曼陀罗华并没有在悲伤中沉浸太久，终是强止住泪水继续为吴登峰讲述。

“奴引来了瘟魇导致万巫王朝的覆灭，太阳女神闻之震怒，将奴的灵魂囚禁在这世间仅剩的一株阿曼华里，到如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

“那株阿曼华存活千百年，又有你的灵魂在内蓄养……”吴登峰若有所思点点头，“如今想必也不是凡种了。”

“是，阿曼华本就不同于世间花朵只知绽放凋零，而是能用寄生子控制金环王蛇，进而控制人身的存在。被寄生子控制的亡人叫做花傀，想必大人已经见过了。”

曼陀罗华抬起纤纤玉手，掌心出现一团满是绿毛粘稠软体的虚影，同之前麒南手电筒里趴着的一模一样。

“这是寄生子同金环王蛇的心脏结合后的模样，此物名叫傀子，可以通过寄生在活人体内来控制人的言行举止。”

“当年存活下来的金环王蛇数量极少，雌性金环王蛇仅仅只有一条，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雌蛇交配后产下的小蛇数量上千，但大多数都因蛇主太少，无法认主进食而奄奄一息，那些无法认主的小蛇都被万巫人送回到了千年前身毒国的旧址，就在楼兰荒漠的另一端，那里有新国民为乌沙格罗王上建造的圣殿。”

“幼蛇送回是象征着万巫人想有朝一日重回太阳女神的怀抱，这个我能理解，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