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糖人老头

张文牵着马匹走来，来俊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匹黑马。

这是一匹军马，瞧这体型口齿，毛泽骨架。竟然还是一匹上等军马，年岁也正处于巅峰季节。

来俊臣抱着多多，叹息一声：“可惜了，是一匹好马。你是不是拿它当耕牛用了？再过个一年半载，一准就被你给养废了。”

来俊臣虽是在询问，但是语气却极为肯定。

这匹黑马的体态并不算瘦，来俊臣只是拍拍它的筋骨，就能断定它体有暗伤，因为没得到治理，已经堆积成了暗疾。

越是好马，就越是娇贵。

来俊臣也有一匹好马，当年骑着它纵横丝绸之路，无数险境绝境，都是一同活着闯了出来。在来俊臣最落魄的时候，那匹马的所吃所用，比来俊臣自己还好还精细。

只可惜，后来阴沟里翻了船，来俊臣自身落得毒侵五脏的惨状，马匹也是瘸了一条后腿，就此算是废了。

来俊臣的那匹马，明明是棕色的，也不知多多的小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偏偏给它取了个别名，叫‘大黑’。

听到来俊臣的问话，张文尴尬一笑，有些落寞的说道：“我从来都不舍得用它来耕地，倒是二弟和三弟不怎么爱惜它。”

对于步兵来说，手里的兵器就是半条命。对于骑兵而言，性命的一半是兵器，另一半就是胯下马匹。

军马，是属于朝廷的财产。纵然骑兵退了伍，也是带不走的。

来俊臣有点好奇，按理来说，将军的亲卫必定都是些亲信，能够从军营里带走正当壮年的军马，那更是属于心腹嫡系才行。

来俊臣看了看张文，见他手脚健全，下身裤褥满是补丁，一副穷酸破落样。

黔中那块地方，因为没战争要打，因此升迁很是困难。但是，若换种想法来看，在黔中混军饷过日子，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地方虽然落后，但是胜在安全稳静。

一般而言，身为将军亲卫，想在私下里捞点外快也挺容易，再加上还算丰润的军饷。仅仅是张文一个人的收入，就至少要比四五位农夫的总数还多。

放着殷实又舒坦的日子不过，偏要跑回家做个苦哈哈。这其中，很是蹊跷啊。

别说是因为要照顾家中老母亲，这话没人信！

他们兄弟三人，两个当兵养家，一个留下照顾，才是最合理的安排。

来俊臣感觉有趣，当下开口问道：“将军亲卫，前途光明在望。你和你二弟张武，为什么要回家过苦日子？”

张文支支吾吾，半响没有回复。

既然不想说，来俊臣也就没了再问的兴致。只是个小角色而已，若不是因为牵连金饼失窃案，来俊臣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来俊臣没有骑马，只是想让那匹军马少受一点苦。

抱着多多慢步走着，时不时的还要买些街边摊位上的小玩意儿。

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