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黑市的圈子

先前只是在手机图片上看的时候并不清晰，见到实物之后，发现色泽过于黯淡。

这是因为仿制的时候，为了看起来更像是出土之后氧化的效果，将色泽调的更暗了一些。

“这件陶瓷坛子应该是仿制的元青花釉里红，图纹是鸳鸯图，即使是真品，在拍卖行也不过是几十万，因为现在保存完好的极少，你这若是真的，按这个完整度，起码是上百万了。”

卫逍看着老张，只是淡淡的说道。

而老张没有想到的，这还没有走鉴定流程，光是肉眼就分辨出了真假，不得不再次打量了一下卫逍。

“不错，卫爷好眼力，可这虽然是仿制的，也不是在近代仿制的。”

卫逍点了点头：“的确不像是现代的工艺，可又如何？明代的瓷器做工比你这仿制的要精细许多，你觉得正常的收藏爱好者是买一个赝品，还是宁愿多加一点钱买一个明代正宗的陶瓷坛子？”

这话一出，老张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祁轩很是开心，有了卫逍在，中间繁琐的鉴定程序直接省略了。

“老张啊，你说你，跟我还打马虎眼，你不是说，这个东西没人看的出来吗？”

老张有些尴尬的笑道：“瓷器这种东西，本身官制的比较多，一般就算是仿制的，单凭肉眼也很难察觉出来，可是卫爷……没接触过，也没有仔细看过，光凭一眼就看出来了，实在佩服！”

卫逍听着有些疑惑，难道说两人都知道这是假的？

那还找他来做什么？而且刚才看祁轩的样子，似乎很是着急。

见到卫逍目光中的疑惑，祁轩只好解释道：“你应该还能想起来，在拍卖会的时候，有一件和这一模一样的东西，这就是仿制的那个，现在那个被人买走了，我们准备让这个进拍卖会的流程。”

卫逍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鉴定组可以看出来。”

祁轩却是淡淡的说道：“鉴定组不管黑市，拍卖会的专家都是自己人，一句话的事。”

没想到黑市的水深，就是深在这个地方。

“那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祁轩拍了拍卫逍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一些。

“我们走拍卖会的流程，并不意味着这个东西就是拿来卖的，顶多是充充门脸。”

卫逍有些没听懂，依旧是一脸懵懂的表情。

祁轩只好接着解释道：“潘家园，包括很多园子的地摊上每天都能收到宝物，可是那些东西都太低级了，你既然有捡漏的本事，正好可以施展一下你的拳脚。”

卫逍现在算是听懂了。

“你是打算让我重新摆个摊子，专门在园子里收古玩？”

祁轩顿时哭笑不得。

“你傻呀，我高价聘请你，就让你在园子里支个地摊？那我不是有病吗？”

“像黑市存在很多我这种店铺，但是每一个店铺里的宝物不是都能走专家的流程，这里面的关系有些复杂，就像是买家和卖家的关系……”

“有些专家会为了中间的佣金，故意将假的说成真，也有的会因为收了钱，故意将真的说出了假的，然后联系卖家的时候，以低价格转手。”

“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卫逍点了点头，通俗一点说，祁轩根本不信任黑市里的那些专家，担心被黑吃黑。

虽说是黑市里的老大，但贪欲是普遍存在的人性，即使是祁轩也控制不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既然是要帮忙鉴定宝物，那就不止是这一家，祁轩火急火燎的找他来，恐怕先前堆积的东西就有些多了。

老张此时接过话说道：“我这次带了三样宝物过来，都请您一并掌眼。”

卫逍点了点头，随即进入里面的房间。

老张带来的古玩中字画有两幅，剩下的就是刚才的鸳鸯图的陶瓷坛子。

除了这个陶瓷坛子之外，两幅字画都是真的，但是价值不高，即使是走了拍卖会的流程，恐怕最多也是八十万封顶了。

这个价格对于祁轩来说，根本就看不上。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带着卫逍去了下一家。

……

卫逍几乎一天的时间都是在鉴定这些宝物身上，有系统的帮助，倒是也不太累，其中只看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宝贝，价值或许是在三百万左右，进了拍卖会之后，应该能翻一倍。

除此之外，都是几十万的普通货色。

祁轩并不失望，因为这个效率实在是太高了。

原先鉴定都是需要几天的时间，因为需要采样，然后同类型的专家依次鉴定，得出专业结论之后，才敢打包票是不是真品还是赝品。

有些实在棘手的，就是需要借助一些科学的仪器，来验证是不是近代工艺的仿制品，虽然精确度很高，但是需要耗费的时间更久。

祁轩和卫逍坐上车，整条古董街几乎都转完了，祁轩明面上是让卫逍鉴定宝物，但也刻意将他的身份坐实，所以现在卫逍是真正的黑市第二大的了。

“带你去吃点东西？”

卫逍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话到嘴边，接触到祁轩微微有些期待的目光，也只能默认。

“不过我得提前走，之后我还要回南城。”

祁轩点了点头：“还是老样子，司机会送你回去，但你这样两边来回跑也不是办法，要不然让你妈妈换到燕京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