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突如其来的反水

尽管已经有了事先的准备，林秦真正面对那些气息晦涩不明的长老们时，仍旧被压抑的呼吸都困难起来，甚至，右手的手腕处还传来持续不断的刺痛感。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缘由，但林秦知道，这是小莫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甘司，开始吧！”

坐在扇形阶梯状坐席最前方的老者轻轻张开了口，声音十分苍老，但不经意间泄露出的能量却让林秦丝毫不敢小觑，上面的每一道身影都是不弱于甘司与白老爹的强者。

在这样的一股力量面前，林秦终于意识到，先前西木以及冬阳的纷争根本就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怪不得这样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神眷之地，竟然可以一直存活下来，而使徒们，那么多年都兴不起讨伐它的想法。

“咳！”

甘司轻推了一下林秦，示意他不要发愣，林秦轻吸一口气，走到了正中央，几乎是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林秦的身上，连空气似乎都滚烫了起来。

没有再犹豫，林秦就着自己开始调查时的情况开始说起，只不过在他的讲述中，白余则不再是邪典的会长，而是同样隐藏身份调查违禁品的戒律院少教。

一边说着，林秦也总算稍稍大起胆子来，顶着压力仔细的环顾起那些注视着自己的人，这一看他便发现了些许不同的情况，

尽管大家的坐席都是呈一个由低渐高的环形，但却不经意的划分成了三个扇形，正中面对自己的那一块便是先前说话的那个老者所在的区域，人数最为众多，给林秦的压力也最大，而偏左的那一块看起来则要和善的多，虽然目光中仍有审视，但没有锐利的感觉，再加上甘司时不时投射过去的目光，林秦心中稍稍有了一些底，这大概就是甘司那几天一直忙着去说服的一部分长老了。

除开这两块，最让林秦芒刺再背的便是位于侧右的那边，人数最少，却恶意满满，最先前的位置，便是那个林秦有过一面之缘的殷少院，见到林秦的视线过来，殷少院回以淡淡的微笑，只是这份微笑，夹杂着让林秦很是不爽的怜悯。

没有去和殷少院有过多的视线交流，林秦一边讲述着，目光不经意间转到了站在殷少院身边，那个头戴纯白饰冠的身影上，那人虽面容平和，感觉上却像一条暗中窥探的毒蛇，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类似于那些半透明怪物般的气息。

这个人好像是小妍提过的大主教。

“……以上，便是我这次调查的结果！”

报告结束，林秦的视线便重新收敛了起来，站在那里盯着脚边，等待着下一步的变化，直到现在，甘司还是没有告诉他长老会上会发生什么，而且，明明是负责处理神眷之地日常事务的司教，竟然都没有出席长老会的资格，不得不说很是古怪。

四周沉默着，林秦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待审判的犯人一样，特别是加上刚刚殷少院那个怜悯的眼神，或许死刑就在眼前吧！

“你说，那些违禁品都是从一个地下通道运过来的，可是，神眷之地内怎么可能会出现连接城外的地道，简直就是谎话连篇。”

打破平静的是一道平和的声音，林秦循着声音看过去，正对上殷少院那张白皙的脸庞，明明他是在尖锐的否定林秦，却在面对林秦的视线时，仍旧客气的微笑着。

真是可怕的家伙。

“地道有没有，派人过去一查便知，殷少院何必这么急着下结论？还是说，你如此急着否定，只是为了挽回颜面，毕竟在你的监管之下，神眷之地被人悄无声息的挖出这样一条地道，还真是失职啊！”

不待林秦反驳，甘司已经替他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嗓音配合上自信的腔调，非常的有煽动力。

林秦乐得看他们去斗，既然他什么都不知道，索性懒得去知道，而长老们也没有制止针锋相对的两方开始博弈。

“呵呵，那就派人去查好了，正好，趁着这个空档的时间，我有一个好友要向众位长老介绍一下。”

殷天官轻轻挥动衣袖，一道略显瘦弱的身影便从侧门走了进来，细细一看，林秦心中一震，暗道糟糕。

“戒律院白司教之子，白余白少教，正好，林秦刚刚也提到了他，那么我想，他的证言应该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白余面色平静的朝着长老席行了一礼，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林秦还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刻意的避开了自己所在的这一块，看来是心里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