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夹心饼

“好啊，你说个法子。”

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方楚楚也有点诧异，不过既然是她提出来的，自然对策也想好了。既然都同意，那她什么都不顾了。

“男人拼命追求女人，不一定是非常喜欢，有可能只是喜欢那种刺激感。”蔺森配合着点头，他并不是同意她的说法，他只是好奇她接下来还有什么狗屁道理。

“得不到才最好，得到了就没那么好了。我们没在一起你觉得喜欢我，可能在一起后你就不喜欢我了。”

“你的意思我两在一起呗！”蔺森完全没有情绪。

“其实也不用，”方楚楚看着他，“你不就是没有得到我吗？我给你。”

蔺森心底一热，觉察事情不好，“什么意思？”

“我两做一次吧！”

应该有一分钟的时间，两方都没有说话。蔺森是震惊，方楚楚是等待。“方楚楚，”再开口时，男方的声音都沙哑了，“你敢再说一次吗？”

“我说的你已经听到了，”方楚楚起身，把凳子推进桌子底下，“你考虑一下吧。用成人的方式了结，我们就各不相欠”走到大门口，她还回头说了一句，“哦，谢谢你今天的饭。”

大门关上，蔺森再也不用伪装，大手一挥，才整理好放在洗手台的碗具，散落满地。摸摸裤子口袋，只有一把打火机，抓起外套他想马上出去买一包烟，可才打开门，他的愤怒却提前到达。外套重重的拍在地上，“去你他妈的成人方式!”

她走后，他抓着头皮席地而坐，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失落。

——

从前的他们不是这样的。

蔺森不知道从什么开始非她不可，但他清楚的记得，她是他那么多喜欢的女生中最特殊的一个。

高二篮球赛开始之前，长达两个月的训练时间。班主任重视这场比赛，为了让他们发挥出最佳状态，甚至允许他们不用上晚自习。所以每天晚上方楚楚他们在教室里写作业的时候，蔺森他们就在操场训练。而且一到放学，男生女生下来围观，蔺森总会拿到来自本班女生，甚至其他班女生递上来的矿泉水——除了方楚楚。

那是时候，他两关系并没有之前那样僵硬，怎么着也是说得上话的同学。而且据蔺森所知，他是班上唯一与她说得上话的男生。

每次放学，当女生一拥而上给他递矿泉水的时候，蔺森总会多问一个问题，“你们看到方楚楚了吗？”说实话，那个时候，方楚楚和班上的女生也不怎么说得上话，所以很少会有人告诉他答案，大多数都是摇摇头，或者吊着嗓子酸涩的回他：“我怎么知道。”

男生就不一样了，每次蔺森问到方楚楚，他的队友发挥最佳兄弟模式，“知道就说出来呗！某人担心这担心那，都不能好好发挥了！”蔺森一般不理会他们这些人，被人调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他的外貌，又因为他开朗的性格，从小这样被起哄调侃的情况不要太多，蔺森早就免疫。

“哎呦，我们的班长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只给蔺森送水了!”男生群里突然发出这样的感叹。蔺森愣了一下，拿下矿泉水，看向来人，还真是班长。

“班长怕不是喜欢蔺森吧！”有的时候女生也喜欢参与，那个最八卦的女生马上接过话茬，并且从另一方蹿过来，蹭在班长的身边，“我还真没看见班长给除了蔺森的其他男生送过水。”

“害，你们说什么呢？”女生害羞的低下头。蔺森这才认真看她，饱满而红润的脸蛋，垂眸时长而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头，厚厚的嘴唇，常年的马尾辫特别朝气，并且也是学校光荣榜上的常年登榜者。这样乖乖女的形象，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吧。

有人推了推他肩膀，蔺森回神，便听到对方说，“你这样看班长，我看楚楚要吃醋了。”瞬间，周围的人热闹起来。蔺森张张嘴，还能这样落井下石，他觉得不可思议。“我看蔺森喜欢的是班长吧，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只接班长给的矿泉水呢？”八卦的女生更是添油加火，大家都好像吃到第一手瓜，都好开心。

有人看得着急，又出来撞撞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哪知道！”蔺森也恼火，一句话就这样从嘴里蹿出来，然后，周遭热情的气氛就骤降几度。班长抬头看他，蔺森心里一惊，像是课堂上被抓到开小差一样，挠挠头，他笑得憨傻，“原来都是你给我递水呀，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