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婆婆大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莫书的电话，他还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有些担心他们的电话会被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到。
他想，如果不是他主动给她电话，她是不是就不会给他主动来一个电话？就准备这么和他冷战下去？
她是个绝情的人，就像六年前，他提出分手，她果真再也不联系他，甚至切断所有的联系方式，一点情面都不留，干脆利落到怀疑她是否是一个女人。
一个文艺女青年不是应该情意绵绵吗？不是应该藕断丝连吗？不是应该深情款款吗？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就是看不到呢？
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或者是爱得不够深？
他以为在他们经历过汶川地震那件事后，他应该打动了她，看样子她应该从来就没有深爱过的他，所有的舍不得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些天来，无力感挫败了他，他承认他无力让莫书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无论他有优秀。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失败到他不想出去见任何人。
“喂。”
“是我。”那边的声音低低的、浅浅的。
“知道。上午打你电话王光一说杂志社在给你拍片子。”杨毅抬头看了看院子，今天阳光灿烂，梧桐花已经开了，篱笆上的三角梅红得象火，真是一个艳阳天。
“嗯。”
“最近很忙？瘦了很多，妈都心疼了。”似乎找不到话题，但是以妈妈的话为借口总是最佳的吧。
“嗯，有点忙。”电话那头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心想，妈心疼了，你就不心疼吗？
“唐大治和杨群杰应该带团队过公司了吧？”
“是的，他俩最近在上海。”
“等我忙完这阵，我过去看看。”
“嗯。”
“最近采访很多？全是你的新闻。”就当没事找事找话题吧。
“你看到了？”
“当然，现在每天都有你的新闻，不想看都难。”
“那就是你其实是不想看到的，是逼不得已看的？”莫书开始钻牛角尖了。
“呵呵。”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挂了。”大概他的回答她不满意，她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了。
“唉----莫书，我是想看的，我想天天看到你的消息的。”杨毅看她要挂电话，怕她有别的想法，他又赶紧拦着。
“.......”莫书握着电话的手紧起来，想着她和糖糖的事情是否是杨毅的一道伤？或者他到北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所以，匆匆离开北京。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要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莫书，”他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想她、爱她话就这么难说吗？他暗暗骂自己。
“我，知道了，挂了吧。”莫书看他不开口，心想，他果然是在意的，他应该在心里骂了无数次莫书你这个娼妇了吧，只是碍于面子和素养说不出口而已吧，说着便挂了电话，本来，她想告诉他，她想搬到他的那个宅子里去的，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既然决定要分开，又何必再用他的东西呢，何必再伤神，还是算了吧。
莫书是不想再听他的电话，或者觉得再听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愣了愣，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判决？还是知道我爱你？
煎熬，这比什么都煎熬。
回到屋，金群和母亲已经和好，甚至他看到母亲眼里怜爱的目光，母亲是个善良的人，他想，如果她知道莫书有一天要离他而去，会怎么想？开始莫书和母亲打电话的时侯，电话声音感觉很高兴，没有异常。
“谁的电话？是莫书吗？”母亲走到他身边，抬眼看看他，悄悄地问他，显然是怕刺激到金群。
“嗯，是。”他不想对母亲隐瞒。
“你是不是要去北京看看你老婆？她都忙成那样了。”老人有些不悦，前妻再好，你是要和现在的妻过一生的，这个道理儿子不会不懂吧。
“等过完这阵子吧。”杨毅表情沉重，右手把玩着手机，似乎有点心不焉。
“你去吧，这里有你儿子在，还有我在，你就去趟北京，去看看你老婆，别哄好了金群，莫书这里却出了事，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儿子！”母亲有点严历，声音有点大了，她这话想说给金群听，想说，金群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别打扰我儿子的现在的生活了。
杨毅拉拉了母亲的手，示意她小声一点，但是这话，金群却是听到了的，这些年在狱中，已经练就了一番好听力、查颜观色的本领，她想，如果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今天中午进门，电视里放着莫书的电视、桌上放着有莫书新闻的报纸，莫书打来的电话，现在老人又故意大声说让杨毅去北京看莫书，她就是个傻子也明白，老人想什么，在这个老人的心里，莫书才是她的家里人，而她金群，虽然为他们杨家生下一个孙子，她只是一个外人！从前是外人，现在是外人，未来更是外人。
她坐在沙发上，脑袋里迅速过了一下，因为紧张，双手在腿上紧紧地绞着。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家不属于她的了，这个老人也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的接纳过她，刚才的和言悦色，不过是同情、怜悯她，不过是看在她的儿子的份上才陪她在这里好好地说话，而莫书已经在他们这个家里根深蒂固，她才是他们的家人。
她把手机递给杨光：“儿子，你等会帮我们拍些照片在我手机里，我想我一个人的时侯慢慢看。”
“好，我让摄影师拍，等会让他们导些照片进你手机里。”说着，他又其他人：“爸、奶奶、爷爷，我们拍一个全家福的照片吧。”
因为是杨光，所以，所有人都不愿拒绝。
照片里爷爷奶奶里和霭可亲、孙子阳光帅气、爸爸妈妈相亲相爱，金群看到手机里相片的一刹那，流下了眼泪，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所要的不就是照片中的生活吗？可是自己那时侯怎么那么傻，就那么的不可理喻呢？
杨毅看了看正在流泪的金群，她看到照片，应该感慨万千了吧，过去这么多年她的眼泪也莫名的多了起来，经常流眼泪，是啊，人总要经历了，才知道失去的是多么的重要。
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金群：“擦擦吧。”
金群擦了擦眼泪，空洞的说：“杨毅，你去北京吧，我有儿子照顾，不会有事，有事，儿子会打你电话的。”她心里很清楚，她想要他们一家仨口生活有一起，不仅是她的愿望，也是儿子的愿望，毕竟过了这几个月，他的亲生母亲就要离去，其他人是不可能替代亲生母亲的，她知道，杨毅不会这么狠心地拒绝，儿子从小到大，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儿子和她的这么一个小愿望，他怎么忍心拒绝，他没那么狠心。
“说什么呢，我说了要和儿子一起陪你这段时间，把你想去的地方都陪你走一遍，所以，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也不要让儿子留遗撼，好吗？”
“可是，她在北京忙成那样了。我不值得你花时间了，我的命已经定下了，公司是大事，你还是尽早过去吧。”她低着头，象一个犯错的小孩，虽然言不由衷但是看起来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