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们报警了吗？”

海茵有些意外，他看向问出这句话的人――蒂娜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她抿了一下唇，抬起下巴：“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海茵不打算点破她的小心思，他转向狄克：“我已经报了案，但我不信任他们的行动效率，这件事恐怕还要拜托你。”

狄克摸了摸下巴，会意笑道：“接到你电话后，我就已经让他们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说起来你最近真的挺倒霉的，海茵，先是有人打算陷害你，又有人在市区里对你下手。你好好回忆一下，真没得罪什么人？”

海茵默然不语。

米克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蒂娜时不时往他那边张望，她勉强忍住心里的嫉妒，替他询问：“小梵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她用了药，还在睡，不方便会客，我替她谢谢你们的好意。”海茵巴不得他们赶紧走，皱着眉，指尖不耐烦地在扶手上点了点。

“你这是什么态度？”蒂娜挑眉，在米克面前故作大方，表现出对简梵的关心并非她本意。要不是她母亲跟她一番促膝长谈，她才不会跑到医院来。蒂娜努力回想母亲说的话，对，前女友这种生物就是男人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你越是跟他争，他越是偏心，觉得前女友无辜可怜。相比之下，蒂娜的计较就渐渐变成了小肚鸡肠，容不得人。

脑子里嗡嗡作响，蒂娜深呼吸好几次，压下怒意。她勉强挤出笑容，柔声道：“海茵，不然你让我做代表，进病房看她一眼，确定她平安，我们也好放心。”

海茵冷笑：“我会让你进病房，再给小梵一耳光？你是不是傻？”

“你！”被戳中痛脚，蒂娜又惊又气，连忙转头去看米克。

米克回过神来，他伸手拍拍蒂娜，无声表示支持与感谢：“我替蒂娜道歉，她只是脾气急了一点。事实上，当我们听到狄克接电话，知道你们在市区被人袭击之后，蒂娜非常担心，一路催着狄克赶来医院，想探望小梵。”

“是啊……”狄克掏出银色烟匣，笑容玩味地扫过他们三人，“难得被我老子叫回去吃顿饭，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饭桌上，我妈说她计划找个时间，跟瓦尔夫人正式见面，把两家的事情定下来。什么家族联姻之类的狗屁东西，啧，我听了就烦，没兴趣……多亏海茵你电话打得及时，拯救我于水火。”

海茵恍然，狭长眼尾斜挑，露出一点笑意：“那我要恭喜你们了。”

闻言，米克表情僵硬，蒂娜心事重重地转过头去。

并肩坐在一起的爱侣，脸上都不见任何喜色。

海茵不打算追问，这是别人家的事儿，他恨不得亲手把这两个人打包送作堆，只求他们别再来骚扰简梵。

话不投机半句多，海茵连客套都懒得做，拉着狄克到窗边密谈。

“……你说得对，这些事太蹊跷了。一桩接一桩，不让我多想都不行。”

狄克：“我正要跟你说，那个被开除的检测员，昨天晚上被发现死在他公寓附近的停车场里。”

海茵顿时警觉：“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听条子那边的消息，说不排除自杀嫌疑。现场没有脚印，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血迹，甚至连挣扎痕迹都没有。事若反常必有妖啊，他被开除之后，经济状况一落千丈，据我打听，他在外面欠了一笔高利贷。”狄克取了一支烟要抽。

海茵按住他，目带警告地看着狄克：“给我戒了，这玩意儿不能多碰，你比我更清楚。”

“……”狄克回望海茵，半晌，他投降道：“好好好，听你的。其实这东西也没多大瘾头，就是放松下。”

“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海茵把狄克当自己弟弟看待，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要开脱|衣|舞俱乐部、地下|赌|庄，玩儿这些我不拦着你，但是这种会上瘾的东西，你他妈的给我有多远离多远，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