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奶奶的相片 - 我的阴夫是怪咖 - 鱼太咸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其他 > 我的阴夫是怪咖 >

第083章:奶奶的相片

此时的廖宗棋,比我第一次见到他,还让我恐惧不安,我在他的目光里,头次看到那么清晰的猜疑、愤怒、不信任、和没有感情的冰冷。

这样的廖宗棋,让我看起来,感觉有些陌生。

“怪不得,你不让我去大石沟,没想到,你竟然敢瞒着我,偷偷把李福根给超度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廖宗棋的一只手,掐住了我的一只肩膀,青筋暴跳的脸上,隐隐浮动的黑色怨气,让我看了他内心的愤怒。

“疼,你掐疼我了。”我想用委屈激起他对我的怜悯之心,他一心疼我,就舍不得跟我生气了。每一次我一落泪,他就会慌了手脚。

不过,百试百灵的招,好像这一次也不管用了,廖宗棋掐在我肩膀上的力量,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楚楚可怜而减弱。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我那么信任你,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我?”廖宗棋说到这里时,手上的力量更重了些,疼得我有些吃不消。

“我都欺瞒你什么了?哪有一而再再二三?”肩膀上的疼痛,让我有些不理智,我用手徒劳地想掰开他钳制住我肩膀的手腕,面对廖宗棋的不心疼,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也没有勇气跟他坦白,我超度李福根的真相。

看着他的冷漠,我甚至有点不确定,如果他知道,我在阻挡他查找廖家村的真相,我们的感情还能不能继续下去,“我不是要瞒你的,只是觉得超度李福根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想起来和你说,我只是......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在帮他们家破解镰刀割腰煞时,想着李福根是横死的,总徘徊在村子里也不好,就和李婶商量超度李福根,想着李福根转世投胎,李家家宅安宁,两全其美的事。李婶同意了,我才找罗婆婆超度的。本来李婶还想让我连李家宝一块超度了。”

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我总不能告诉他,我爷爷当年去过廖家村,还拐走了廖家村的一个姑娘吧。爷爷都不敢和我说的事,我又怎么敢跟廖宗棋说,谁又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福根转世投胎了,超度他的真相,只要打不死,都不能说啊,我咬死不承认,廖宗棋也拿我没有办法。

廖宗棋眸子里的怀疑更重了一些,咄咄逼人地问:“真的是这样?”

“要不你以为呢?我和他又没有恩怨,我又没让他魂飞魄散,只是超度了他,让他转世投胎,开始新的人生,对于他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是不是?”我硬着头皮扯谎,面对廖宗棋,我心里有愧,但是我更不想失去他,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和他说真话了。

廖宗棋找不出我超度李福根的其他理由,自然就松开了掐在我肩膀上的手,阴沉着脸也不搭理我,站在那里生我瞒着他超度李福根的气。

我吃痛地活动了下肩膀,偷瞄了一眼廖宗棋的神色,见李大宝还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赶紧过去试探一下他的气息,发现他只是昏迷,才松了口气,赶紧掏出手机,打了120,又给他媳妇打了电话。

在胡同里等120来的过程中,生着闷气的廖宗棋始终沉默不语,也不搭理我,也没甩下我离开。

自知理亏的我,磨蹭到廖宗棋的跟前,拉起他的手,卖乖地哄他:“大叔,媳份儿知道错了,下次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大事儿小事儿,我都像你请示汇报,你不批准,我就不做,行不行?咱家你说的算,我以后啥都听你的。”

廖宗棋厌烦地甩开我的手,阴腔怪调地呛了一句:“呵,你主意正的很。不给我定规矩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要求你?”

我见他还在生气,就赖皮赖脸地抱住他的腰,继续跟他撒娇,哽哽唧唧地磨他,“好宗棋,好大叔,宇宙超级第一好老公,你哪里都好,都是媳份儿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你就是咱家的规矩,啥都听你的,你把我每天走的路线图都画出来,我保证一步都不再走偏的。”

廖宗棋气气地看了我一眼,也是被我磨得没招,本来廖家村的事,就李福根那点线索,一下子让我给超度没了,他也是气的不行。因为生气,他还有些不想搭理我,满眼地心烦,又无可奈何,把我从他怀里推开,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掐痛的位置,没好歹地揉了揉,冷着声音问,“还疼不疼?”

见他还知道关心我,我反倒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一脸贱笑地冲他撒娇卖萌,“大叔揉揉就不疼了。”然后又意有所指地暗示他,“该用劲的时候就用劲,不该用劲的时候,以后别瞎用劲了奥。”

廖宗棋听明白了我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揉在我肩膀上的手又轻了一些,抱怨了一句,“就你胸腔里那疼的毛病,我也得敢用劲呐?”

“快好了,快好了,现在痛感都没有以前那么剧烈了。”我憋着不敢笑,心里再暗自庆祝把刚才还气呼呼的廖宗棋,思想关注点,给成功转移了。

120来以后,我又跟着去了医院,给李大宝缴了入院费,李婶坐车从老家赶到医院以后,我怕她讹我,就跟她说了,我把李大宝头打破的原因,是李家宝上了他的身要掐死我。

李婶听了一脸的对不住,把我垫付的入院费,也给了我,然后攥着我的手,一脸恳切地说:“真是对不住啊,因为我们家的事,麻烦了你这么长时间,还给自己惹了麻烦,上次超度我家老爷子的事,还真是感谢你,你哪天有空,要不也把我大伯子超度了吧,他这次回来,感觉有点作,家里的锅碗,都莫名其妙地摔碎了好几个,早投胎早省心,毕竟不是寿终正寝的人。”

李婶说话的时候,我胆怯地偷瞄了一下廖宗棋的反应,好在李婶说的话,跟我和廖宗棋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我看到廖宗棋原本还有些发板的脸上,神色好像缓和一些。

“嗯嗯,我看看吧,上次那个婆婆要是有时间,我就带她去。”想到李家宝要掐死我的样子,我就一阵后怕,也担心他心有执念地还想来杀死我,还不如像李婶说的,也把他超度了好,就不知道这回,还能不能请得动罗婆婆。

和廖宗棋离开医院,坐车回到家里,已经过了九点多钟,秋天夜里的气温冷,到了夜里,店里也没几个买东西的人,爸爸看我回来以后,见店里没顾客,就起身走到门口,把外面的卷帘门撂了下来。

我和廖宗棋一起上楼,他一声不响地跟在我旁边,虽然表面看,他好像不生我的气了,但我感觉得到,因为瞒着超度李福根的事,他心里对我好像多少产生了点芥蒂。

到了我们房间门口,我伸手就去推房门,心里还在想着,一会回到房间,我是不是该“风情万种”点,主动好好表现一回,哄哄廖宗棋高兴了,他也就不生我气了。结果房门一打开,冷不丁地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爷爷,一脸神经地端起手里的一盆红亮的东西,兜头盖脸地向我泼了过来,顿时房间里,就弥漫了一层浓重的血腥味,我惊恐地睁开眼睛,不知道到爷爷搞得哪一出,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红的,头上、脸上都粘乎乎的,用手擦了把眼睛一看,一手的鲜血。

再看身上、地上、就连旁边的门上,都是鲜红得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爷爷颤抖着手,拎着的盆子里,残留的鲜血顺着盆沿滴吧滴吧地往地板上淌。

“爷爷!你这是在干什么?”爷爷大夜里的不在他房间待着,堵在我门口,泼了我一身的血,我都快傻掉了,淋在头发上的血,顺着头发蜿蜒地流到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身边一直闷声不语的廖宗棋,忽然开口,阴森地说:““这是鸡血,他不是想泼你,他是想泼我!”

我惊诧地回头去看廖宗棋,好在刚才爷爷泼过血来的一瞬间,他快速地闪到一旁去,身上才没有像我这样惨地,被大面积淋到,但是身上还是没有避免被溅到一些零星的鸡血,鸡血溅到他身上的地方,就像硫酸一样地在腐蚀着他的衣服,我看到他腮骨的地方,原本光滑的皮肤,也被溅到了鸡血,灼烫得就像肉体溃烂一样,被鸡血灼出一块指甲盖儿大小的伤疤,渗出丝丝黑气。

“你没事吧?”我心疼地伸过手去,查看他的伤口,廖宗棋向后退了一步,不去管魂体上被鸡血灼伤的地方,攥着拳头,目光阴鸷地怒视着一下子精神颓废地爷爷。

看到他的隐含着怒意的眼神和握紧的拳头,我又是一阵心惊胆颤,怕他失去理智,冲过去伤害爷爷,就想伸手往后推他离得爷爷远一点,一伸手,看到手上都是鸡血,又怕伤到他,连忙缩了回来,然后横伸开胳膊,挡在他和爷爷中间。我好担心,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廖宗棋,会去伤害针对他的爷爷,有些情急地说:“爷爷就是太关心我了,你别生他气。我明天就出去找房子,找到房子,我们就搬出去。”

爷爷手里的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一直都因为紧张,绷着的身子,也一下子像虚脱一样,无力地瘫软在轮椅上。

我看到爷爷这样,担心的要命,想转身去扶爷爷,又怕盛怒中的廖宗棋冲过来,情急得没有点好声地扯着嗓子,冲楼下喊我爸上来。

爸爸听到我喊声,慌慌忙忙地跑上来,看到被淋了一身血的我,也吓了一跳。

“去看爷爷,把爷爷推回他的房间里。”我冲着傻愣住的爸爸喊,给我爸让了一个位置,让他进到我房间里,始终把廖宗棋伸着胳膊挡在墙边,看到他身上被灼伤的地方又担心,又心疼。

爸爸“哦”了一声,畏惧地看了一眼我伸着胳膊挡在的地方,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地跑到爷爷身边,把爷爷从我房间里,推回到他房间,紧关上房门,轮椅的轮子在地上压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印子。

“你让开!”廖宗棋被我挡在墙边,声音平静得让我更加的害怕,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在胡同里好不容易,低眉顺眼的,把超度李福根的事糊弄过去,一点脸都不要地又把廖宗棋的怒意平息下去,没想到回到家里,爷爷又老糊涂一样地来了这么一盆鸡血。我看着廖宗棋身上被灼伤的地方,几滴鸡血,就把廖宗棋给灼伤了,这要一大盆鸡血,都泼在廖宗棋身上,我难以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他是你爷爷,我不会伤害他。”廖宗棋闭着眼睛,压制着身上的怨气,我看到他的身子都在轻微地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

他睁开眼睛再看我时,眸子里的怒火不见了,平静得都有点冷漠,他看着我说:“我知道他接受不了,他孙女女婿是个鬼的事实,也理解在他眼里,是我在祸害你,就连你爸爸,也如此,他们都想让我离开你。

廖宗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会伤害他们,我不会让你失去亲人,也不想你恨我,我的族人都死了,我知道孤零零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情,是什么滋味。我尝过的痛,不想让你也体验一次的。”

廖宗棋说到最后,话语里流露出的凄楚和伤痛,让我深深地感觉到,廖家村的覆灭,在他心里留下的不可磨灭的伤痛,也许这辈子,他查不出廖家村的事,给那些冤死的族人一个交代,他心底的伤口,就一辈子也无法愈合。

廖宗棋垂眸看了一下我满身面脸的血,不削地哼笑了一下,说:“你以为如果刚才,我想伤害你爷爷,就凭你能挡得住我吗?”

是哦,刚才我都要急蒙圈了,一直想当然地伸开胳膊,仗着自己一身的鸡血,廖宗棋不敢过来,就把他挡在墙边,现在他这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他是鬼,如果他想伤害爷爷,不必一定非要从我这过去,房顶地下身后的墙,只要他想穿,可以变着花样地穿透过去。

我放下了胳膊,想往前靠一步,又怕鸡血沾到他身上,小心地跟他保持着距离,眼睛里闪动泪花,情真意切地看着他,有些心疼他地说:“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要相信,我会好好爱你的,也很心疼你。我也替爷爷和你说句对不起。”

廖宗棋听到我的话后,嘴角牵动了一下,好像在笑,然后目光有些忌惮地看了眼我身上的鸡血,像洗澡间的方向一抬下巴,嫌弃地说:“你要真心疼我,就赶紧把你这一身血洗掉,气味难闻死了,一身血淋淋的,头发都粘在了脸上,样子比鬼还吓人。”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