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别轻易被他带偏了!” - 传奇大亨 - 木圭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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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别轻易被他带偏了!”

被突然点名,阿依奴尔的脸微微发烫,略有些腼腆,但却毫不迟疑地点下头,“对。”

“你跟我太太昨晚说的那些话,在这儿不妨再说一遍,也好让这位阿克木先生心服口服。”

“安太太特别喜欢这位先生衣服上的花纹,回去就问我会不会绣,能不能教她一教。我说会绣,但是我却不能教,也不敢教。因为啊,有几种特定的花纹,在北疆是不准许普通老百姓随意绣的。只有头人贵族和他们的家人才配享用,并且绣的时候还要指定专门的绣娘来弄。要是不遵守这个规矩,未得准许,私下来弄,若被发现,是要受到惩罚的。”

“那么是哪几种特定的花纹?”

“有三种,”阿依奴尔瓣着手指头数着,“一是蔓陀萝,一是羽衣甘蓝,最后一种,就是这位先生衣服上的喜姆比兰。”

下巴紧绷,乌依古尔斜着眼,瞟向阿克木的胸前。平时并没有太过留意,眼下不提则罢了,一提倒是发现了端倪。

因为阿克木是私生子,从小得不到家族的承认,一直受到低贱的对待,在家族中始终低人一等,所以便立誓将来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

为了达成目标,他辛苦隐忍,兢兢业业地熬过了二三十年。好不容易地,有了盼头,逐渐得到父亲与家族长老的认可。一朝得志,得意忘形!能在衣服上绣上那些特定的花纹,标榜自己也是豪门出身,是他此生念念不忘的执念。

因为他的母亲喜欢喜姆比兰,所以在发迹之后,他便专门雇佣了从前父亲府邸中的一个绣娘,把这花纹指定绣到他与家人的衣服上,床品上……并且说这种花纹以后就是他家的标志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荣,他甚至允许自家的仆从也可以使用。而区别就在于所用的丝线:主人家一定要用矜贵的真丝金线,而下人们只能使用廉价的丝线。

记得当时听到这个事情,乌依古尔对此嗤之以鼻,嘲笑他这个私生子:这么有能耐怎么不见他能上天啊?

“那么……”乌依古尔怒目圆睁,“这波斯小伙子就是你家的仆从!这下你还能抵赖不成?”

阿克木顿时呆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正想开口驳斥,安子昊则却抢先道:“昨晚,我为镇长急救,从他的身上隐隐传来一阵异香。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事有蹊跷。那小伙子表演时的眼镜蛇,明明是被拔了毒牙的。同是他的蛇,为什么咬镇长的那条却变成了仍保有毒牙。你这样安排,无非就是想掩人耳目,分散别人的注意力,从而让镇长放松警惕。”

停了停,他问乌依古尔,“镇长,平日里您可有用香水,或是有带香囊的习惯?”

乌依古尔摇摇头,大手挥一挥,不屑地道:“又不是女人,没那些习惯。”

“那请您再好好地回忆。昨晚在来这闹市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异与常日的事情?”

低头,乌依古尔皱眉思索起来。片刻,他抬头道:“出门的时候……有一个卖花姑娘不小心撞了我,她篮子里的花儿撒了我一身。”

“那是什么花?”

“是……是……就是……”乌依古尔骤然抬头,豁地盯住阿克木,一字一顿地道:“喜——姆——比——兰!”

“我不太懂这些花儿,更不了解在北疆的植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安子昊对乌依古尔道,“要是我说得不对,你们就当听笑话,一笑置之就罢了,不必当真。”

“安先生请说。”

“我猜想,这眼睛蛇会不会对这喜姆比兰的香味特别的敏感?一旦嗅到这种花香,眼睛蛇就会变得非常的兴奋,从而招惹到它去主动……袭击人?”

乌依古尔也不太懂,但安子昊说得如此郑重,他也特别想弄个明白。于是他扭头问仵作,安子昊的猜测对不对。

仵作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抬头道:“这喜姆比兰的花香能不能刺激眼镜蛇,以致它袭击人类,我不太肯定。但是蛇的嗅觉非常发达,要是遇到比较浓郁的味道,它就会异常的兴奋,这事倒是真的。另外,要是有腥气或者血腥的味道,最能吸引蛇。”

他忽地望向乌依古尔,提醒道:“哎镇长,前几天你去镇外打猎,不是被那捕到的野兽在小腿那儿,划拉了一爪子吗?”

乌依古尔顿时恍然大悟。不管这喜姆比兰是否真的能刺激眼镜蛇,但它的花香确实馥郁浓烈,若花开到了最盛之时,那香味有时候连人也觉得受不了,嗅多了头晕脑涨的。这要让蛇嗅了,蛇会兴奋也是说不定的。这倒也罢了,他小腿上的伤痕却是实实在在的,仵作对这点是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安子昊笑了笑,“这前因后果,加以联系,再往深里想,昨晚的事就已经清楚了。镇长受伤的机会,你加以利用。他在闹市出现,估计也是你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把他引来的。而这波斯小伙子起初的身份其实是你的家仆。他会耍蛇,你便命令他到杂耍团,弄出一场表演,就是为了吸引镇长过来凑热闹。”

他双臂交握胸前,“獴抓眼镜蛇这一戏码,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刚才也说了,主要是为了减弱镇长等人的警剔性。那么等人散去后,波斯小伙子便放出另一条事先准备好的眼睛蛇。花香,伤口,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就这样,眼睛蛇把镇长咬伤了。不过……”

他冷笑,摇头道:“我们的出现却让你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

“哈,哈,哈,好,好,好,”阿克木在最初的怔愣后,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边大笑边拍掌称好,“好一番天马行空的猜想。”

他来到安子昊身边,大掌在他右肩上重重地拍了两拍,“小老弟,你要不去写故事,可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想像力。”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对!”阿克木冷哼,“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这番猜测?再说,仵作也是他的人,自然会偏帮他说话。”

边说边晲向乌依古尔与仵作,眼露轻视。

“很简单!”安子昊胸有成竹地道,“镇长腿上的伤,你衣服上和小伙子的地毯上的喜姆比兰花纹,毒蛇仍有毒牙,凡此种种,就是物证。至于人证嘛……就把那天的杂耍团的团长找来问问,看那波斯小伙子是不是他们的人就清楚了。”

乌依古尔听见了,事不疑迟,吩咐奈特赶快把杂耍团的团长找来。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跑江湖的中年男人,跟在奈特身后,来到现场。

团长双手拘谨地左右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安子昊与乌依古尔的面前。

乌依古尔板着脸,指向地上波斯小伙子的尸体问他,“这个人是你们团里的人吗?”

团长扭头看了看,摇摇头,回答:“不是!”

“你可要看仔细了!你不要为了不想惹上麻烦,而故意说不是,把什么事都撇清了。”安子昊略显凝重的嗓音响起,出声提醒道:“要是日后查到你说谎,这人是你们团里的人,那么你依然会受到连坐之罪!”

可是团长听不懂,有些懵然地看着他。阿依奴尔连忙用北疆话对他再说一遍。

团长听明白后,紧张地摆手摇头,坚持地道:“小人绝对不敢撒谎,这人真的不是咱们团的人。几天前,他自己找上门来,说自己是一个流浪的艺人,有一手厉害的耍蛇绝技。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想趁着盛大集市的当儿,赚些钱花。但因为找不到住处,又买不起帐篷,所以才来我们这儿搭个伙。以后若赚钱,两家五五分成就好了。我看过他的节目,真的挺新鲜别致的,特别是他那獴抓眼镜蛇,特别有趣。我看他的表演精彩,又有利可图。一时贪心,就收留了他。”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吞咽着来不及吞下的唾沫,再透了一口气才道:“这几晚的表演,他确实吸引了更多的观众,钱也多了。特别昨晚,更是赚得比平时多得多了。不过昨晚表演完我去找他,打算把观众的赏钱分给他一半,就怎么也找不着了。唉,想不到今天见到的却是他的尸体。”

听团长说完,安子昊向乌依古尔示意,可以让他走了。

这时,阿克木的表情已不像之前那么洋洋得意,但毕竟经历无数坎坷才到了如今的身份与地位,要论沉稳狡诈确实要比他的兄长长进。

他嗤之以鼻地再次冷哼,指着安子昊斥道:“就凭这么一个跑江湖的话,试问有谁相信?”

乌依古尔气得浑身发抖,“阿克木,你这么说,以为就能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嘿,大哥,你从小看我不顺眼,但凡我有一丁点错处,你就抓住不放。我再说一遍,这波斯小子真的跟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你不信,”他两手往前一摊,偏着头道,“我也没办法!”

面对他的矢口否认,死不承认的无赖模样,乌依古尔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顷刻滔天怒火不可压抑,大步往前一迈,一把紧揪住他的衣襟,将他往前一拉。

两人大眼瞪小眼,激烈的眼光对峙,你死我活的争斗随时都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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