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她的推辞
“我，我是关陶陶，”关陶陶喃喃答道，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无措的的望向周围的人，“抱歉，我还说最近的电话诈骗手段越来越新颖了啊。”
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乐倒一片，许如清倒像是已经被她打击习惯了，撇撇嘴自嘲的接着说道，“我之前应邀写了一篇文章，引用了知网上的三篇论文。其中有一篇是你的，我想着把稿费就分成三分，算是援引版权的稿费了。另两位都联系上了，就你个小丫头片子，回回挂我电话。”
关陶陶一是没有听懂这么大的信息量，怔怔的望着许如清问道，“我的论文？”
“是你的毕业论文，挺厉害的嘛，明大考古系出身啊。”许如清边说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装钱的信封包，起身走到关陶陶面前。
关陶陶这才刚刚反应过来，她并没有先结果老许递出的信封，而是抬起泛红的双眼问道，“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我看看您写的那篇文章？”
这个要求倒是很出人意料，不过以老许的阅历也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掏出手机翻翻找找便递了过去。
关陶陶及其谨慎的接过手机，颤抖的双手轻轻滑过屏幕。她阅读速度很快，不长的文章不一会就看完了。
“谢谢您，”这会出了手指，关陶陶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没事啦，让被引用作者看看也正常。”老许笑呵呵的说道。
“不，我是说，谢谢您用我的论文。”关陶陶声音的颤抖已经无法掩饰。
是的，她很感激许如清，感激他的引用，让自己的论文重新产生了价值，哪怕只有毫厘而已；她感激他，让自己那个早已蒙尘的梦想再次闪烁了一下，哪怕光芒微弱；她也感谢他，让自己在八年的尘世消磨后能够再次看见那个曾经骄傲的自己。
只是这些都是无法解释出口的，别人也无法理解。众人见她有点失态也感到奇怪，不过还是安慰道——
“小桃是不是被老许肯定了一下太激动啦”
“不是，肯定是老许这些天夺命连环call把人给吓着了。”
“哈哈哈……”
宋毅南没有说话，他目光始终锁定在关陶陶身上，把她的失态和神伤一丝一毫全然不落的看在了眼里。他很疑惑，心里也有许多问题得不出答案。
“呐，我把稿费放在这儿了。”许如清把那个厚厚的信封放在关陶陶面前的桌子上。
“哇，可以呀！老许，就你那篇文章三分之一稿费就有这么多？羡慕羡慕。”包航开了个玩笑。
“哦！瞧我这记性，”被包航这么一提醒，许如清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他对着关陶陶说“说来也巧，我另一篇引用的文章是周道远，周老的。”
旁人还一脸疑惑，关陶陶一听这个名字却是惊了一下，就连手中的杯子都没拿稳，磕到转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教授是你的导师吧？他听说我也用了你的文章就说要我把他的那份稿费也给你。”许如清说道。
关陶陶低着头默默听着，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
半晌关陶陶抬起头一双红红的眼睛强忍着泪水问道，“老师，可还说了什么？”
许如清见她如此失态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周老说，他用不到这些，倒是他的学生许久没联系过了，不知最近过的怎么样，就把这份稿费也一同给她吧。”
闻言，关陶陶困于眼中的那滴泪终究还是滑落了下来。
宋毅南见状心突然揪了起来，眉头紧紧锁住，这是他的陶陶么？那个曾经多么明丽骄傲的人啊，如今……
众人见状也都是颇为震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别别哭啊，这传出去让我老许还怎么做人啊？”许如清也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间慌了手脚，“别人回头一说，我老许在聚餐上把一个女作者给说哭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关陶陶自知她自己太过失态，连忙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扯出一个不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勉强称之为笑容吧。
“若是这样，这稿费我就更不能收了，两分都不收。”关陶陶作势将信封往边上推了推。
“不是，为什么啊？”老许有点急了。
“就在麻烦您一下吧，吧这个都给周教授吧，”关陶陶哑着嗓子说道，见众人疑惑连忙解释，“因为只有这样，周教授才能相信，我现在过的不错，才能放心。是我不争气，这么些年了，还让他老人家费心。”
说完，不等大家反应，关陶陶便借口去洗手间，逃出了包厢。她此时此刻也急需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
……
另一边，包厢里。
“欸，合着我还成罪人了。”老许费力不讨好的自嘲了一下。
这时之前一直沉默的宋毅南开了腔，“欸，这怎么能怪老许呢。只不过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罢了，老许你就把钱都给周老吧。反正写网文到她这个程度的也不差这几千块。”
“行吧。”许如清悻悻地收起了信封，坐回了座位。
“不过这小桃人不大，秘密不少啊。”包航接话随口说道。
“嗯嗯，之前论坛里流传的什么单亲奶爸，还有他是不是说过自己没上大学？”李松也想起来说了一句。
“不过关山是不是认识小桃啊？”南柯望向宋毅南，问道。
“嗯，认识。”宋毅南微微皱眉。
“我前女友。”
宋毅南轻轻巧巧的几个字便是一颗重磅炸弹。
“啊？”
“什么？”
“不会这么巧吧？”
“这真的假的？你有几个前女友，方便透露一下么？”许如清诧异的问道，怪不得他当时在车上一说关陶陶的名字这人就这么大反应，刚刚还执意让他再打一次电话。
“就一个，就她。”
宋毅南声音暗哑，眼神直直的望着面前那个暂时空出来的位子，仿佛刚刚那个女人还坐在哪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