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可笑的谜底
“那么,现在重新来问问我啊,问我哪里被你得罪了?”
温令达俯下身来,在关陶陶的耳畔凉凉的说道,气息打在僵坐在地的女生颈部。窗外闪电划破沉重的墨色,话音刚落,惊雷又紧接着砸下。
此景此景关陶陶深深地印在了脑海,这也成为了她此后多年间的一个恶梦。
“我?”关陶陶疑惑极了,“我什么时候……”
温令达抢过话来,愤怒的揭晓了答案——
“你还记不记得,明大文学社。说到底,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爱多管闲事,就是因为你的多管闲事,我才会被赶出文学社。”青年直视着女生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不过也多亏了你的多管闲事,要不然今天可是让我逮不到这么的好机会呢。”
“文学社?”关陶陶喃喃的重复着,努力让已经停止工作的大脑继续运转起来。
终于,她慢慢会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大概是在她大二那年,关陶陶所在的文学社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当时大一的一个学生被诬陷打压,说他抄袭了师兄的作品,但是恰巧关陶陶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大一学生才是被抄袭的受害者,于是当时的她只想着应该让真相公之于众,换清白与受害人,除此之外并未考虑太多。
而当年的那个大一学生就是江霖,抄袭他作品的学长正是——温令达。
由于事情过去的太久了,并且关陶陶也从来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有些记不清了。经过了刚刚温令达的恐吓提醒,关陶陶此刻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当年抄袭的师兄表面上是因为课业放弃了社团活动,但是背离里内部的大家都很清楚,他是被文学社开除出去的。
而这件事却一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温令达的心中,这些年来愈演愈烈,终于变成了一个心结,再这样一个深夜里爆发在了关陶陶的面前。
想透了这一切的关陶陶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无语,没想到这就是他所谓的“得罪”,竟然是为了这样的一件小事。
女生不敢置信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迎上温令达的目光,问道,“就为了这样的一件小事,你记了整整两年?”
“小事儿?呵!”温令达闻言情绪又开始有些激动起来,“那是在你的眼里!你知道我在明大的最后两年里经受着怎样的指指点点么?”
“那都是你应得的,”女生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出奇的平静下来,“是你做错了事,盗用江霖的文章,还企图把他赶出文学社。”
“我的错?我只是‘借用’了一下他写的字罢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精力旺盛么?你知道我为了当那个文学社的副部长每周要写多少篇稿件?”此刻的温令达更像是再自说自话,表情诡异的吓人,“可是还是不够,我的文笔渐渐被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抛弃,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竞选上社长了……”
“都怪你!”再一次温令达指着关陶陶的脸吼道,在他的眼神中满是凶狠的光。
“你简直是有病,”关陶陶此时已经不打算再和他纠缠下去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哦?赶我走,”眼前的青年突然又缓和了语气,装作十分为难的说道,“可是,我还不想走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不想听。”关陶陶把脸扭到了一边,冷冷的答道。
“不想听也得听,”青年看了看外面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再次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十分狼狈的关陶陶身上,他很期待看到眼前的这个女生接下来听见自己说的话之后的反应——
“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么?”
关陶陶不解,但是也没有回话。她已经不想在和温令达说什么了。不过此刻的温令达似乎心情很好地样子,并不计较这些。
“因为死人啦!”温令达的话让关陶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僵在了原地。
“你猜猜这死的人,是谁呀?”温令达并没有就此收手,他极为享受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女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自己逼至死角,情绪马上就要崩溃。
大川?!关陶陶的脑海里首先显示的就是齐川的名字,就在自己昏迷之前,她还和齐川一同困于地下,更早一些时日,他们还在一起讨论明天打什么菜好吃。她答应了大川,只要自己一出去就找人来救他,她这样做了,可齐川怎么就死了。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骗人的。关陶陶在心里这样大声的叫喊着。
一旁的温令达决定,再在女孩的心中添一把柴火,于是他十分得意的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现在是在逃避啊。”
关陶陶愤恨的瞪着眼前的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齐川,”温令达玩味的注视着关陶陶此刻的面部表情,他看的仔细,不愿意错过这张脸上出现的每一分痛苦,“齐川死了,我亲耳听见周教授说的,估计现在正在商量着怎么处理这次事故呢。”
再这下关陶陶是真的瘫在了地上,双腿彻底软了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瞳孔却无法聚焦。
……
此刻,在宋毅南家客厅中的关陶陶也在此停了下来,也许是说累了,或者是要平复一下心情,一时间客厅中又恢复到了极度的安静当中。
宋毅南此时非常震惊,虽然他也曾经好奇过为什么那个有点胖的齐川为什么也消失了,而今年和女人重逢之后也没再听她提起过,哪怕是就在刚才,在关陶陶的故事还没有揭开最后谜底时,他也只是以为齐川最多是受了重伤,但是——
“齐川死了……”关陶陶的声音暗哑,沉吟着说道,若是声音再轻一点恐怕此刻搂着她的宋毅南也会听不真切。
通过相握住的手,男人感受到了女人此刻冰冷至极的手掌心,他尽力的攥的紧一点,再紧一点,生怕这样的关陶陶会像一阵烟一样消失,虽然宋毅南也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十分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