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盛情难却
一时间关陶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喃喃的又问了一遍,“你转行了?”
女人的语气很轻,像是不确定,但又怕得到肯定的答复,显得小心翼翼的,让人不忍心碰碎她心中残存的的幻想。
只可信,项寄北此时反倒是很享受这种可以戳到女人痛处的感觉,甚至他在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解气——
“怎么?难道说就只许你们放弃,我就不能转行了么?”再一次,项寄北再一次出声刺激道。
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关陶陶似乎已经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从最初的震惊中走出来,冷静下来之后的她似乎对于眼前男人的说法感到非常的失望。只见关陶陶轻轻地瞥了一下嘴,把自己的身体更向车门的方向倾了倾,似乎是想要和正在开车的项寄北尽可能地离得再远一些。
项寄北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把嘴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车后排的两人似乎也隐约察觉出了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一时间也插不上什么话来。
关陶陶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然后也轻轻地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容中包含了更多的是一些忧伤的情愫——
“可以,当然可以转行了。”女人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男人都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了。
当然让项寄北感到不解的也并不止于此,他同样无法理解无法看透女人此刻眼神中的哀伤。她难道不是那个先放弃离开的人么?为什么她会这样难过?只可惜,这些疑问男人都没有问出口。
关陶陶此时已经不想要再同他多说什么了,索性让散开的碎发遮住了自己的左侧脸颊,也同时挡住了男人视线,仿佛就像这样鸵鸟下去就可以逃避一切似的。
车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开着车的男人其实内心里也不平静,他想起了许多过往的事情,想起了那个让他们命运彻底改变的夜晚,想到了后来失去意识的自己,又想到了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大学时的两个挚友从此人间蒸发。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项寄北头脑发热起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将车速提到了惊人的地步。坐在后排的苏怀君和石磊没有说什么,大概也是因为察觉出了气氛不对,而关陶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更加没有注意到这些。
当然,也不会一直都注意不到,比如现在——
“项寄北你疯了!为什么要开这么快的车?咳咳咳……”关陶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坐的车几乎被男人开的快要飞起,于是连忙出声制止道,不过因为说话有些着急所以牵动了肩上的伤,引得不断咳嗽起来。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男人哑着嗓子回答道,当然关陶陶方才的出声阻止也让他找回了一丝的清明,于是脚踩刹车缓缓地让车速趋于平稳。
于此同时,后排的两个人也都为此松了一口气,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司机情绪不稳定不是么?
关陶陶见对方将车速降了下来便不再理他,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理他。因为这次偶遇项寄北时对方的态度明显对她是充满了不认同与敌意,而这些负面情绪来的让关陶陶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虽然他们年少时也曾有过互看不顺眼的阶段,但和如今这种情况相比还是非常的不同的。
这样想来,一直沉默着的关陶陶心里也泛起了疑惑,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存在的,女人这样想着,便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一直暗自生气的项寄北这会忽然听到身旁的一个弱弱的女声,他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想着,误会?他误会了什么?这一切事实早已再几年前就已经尘埃落定,时至今日,这女人竟然还跟他提误会。于是男人很不客气的回答道——
“那你说说,你觉得我误会了什么啊?”
关陶陶感受出了男人话中明显的恶意,但是此刻她并不介意,因为比其这个,她更加想要迫切的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项寄北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的情绪激动,又或者说是如此的带有偏见。
“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这样子说话的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关陶陶这时的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自然她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如果一味地忍让换不来一点应得的尊重,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在忍让下去了。
关陶陶撂下这句话之后便真的不再准备搭理男人了。一时间听到这次见面以来一直对于自己的脾气逆来顺受的女人这样说话让项寄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过这也倒是更像学生时代的关陶陶一些了。
或许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着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啊,毕竟自己虽然亲身经历了,但是实际上很多事情都并不清楚,想到这里关陶陶的反应更是让男人感到奇怪起来。于是他便张口问道——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坚定,又何必一直把理想挂在嘴边呢。难道不是你跟齐川提前放弃了那次实习连夜走了么?就算是想要放弃,那也可以等等至少和我说一声吧,当然你们并没有义务这么做。”
男人有些自嘲的说了一顿,只是可能也由于情绪激动,所以话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没什么逻辑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肩膀上的伤痛还是女人听了这话头疼,总之关陶陶皱着眉头听完了男人的话撇了撇嘴,此时的她大概心下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她冷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开口问道——
“你这个结论是听谁说的啊?”
面对女人这样明显带有一些敌意的语气,项寄北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出来——雷丹。
“雷丹?”关陶陶一边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一边努力的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起来,终于她从脑海的某个角落中依稀记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