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个老师不太对劲

第2章：这个老师不太对劲

我跟着他走进操场，脚步放得很轻。风从旗杆那边吹过来，带着点铁锈和干草的味道。五条悟走在前面，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背影挺拔得不像话，好像整个世界都得绕着他转。

我没放松半分，掌心悄悄聚起一层薄薄的咒力护盾。刚才在废墟里那一战让我明白，这具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得多，但眼前这个人——连标记都锁不住的存在，绝不能掉以轻心。

“站这儿就行。”他忽然停下，转身面对我，嘴角微扬，“来，先做个基础测试。”

我点头，没说话，摆出低重心的防御姿态。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术式攻击。

可下一秒，头顶的天色没变，空气却轻轻一颤。

一阵风平地卷起，接着，漫天粉色樱花凭空浮现，像是被人打翻了一整筐花瓣。它们旋转着飘落，覆盖了龟裂的跑道、倒塌的看台，连歪斜的旗杆都被染上柔光。

我愣了一下。

这不是自然现象。东京这个季节根本没有樱花，更别说这种密度和轨迹——每一片都在特定气流中保持悬浮，整齐得像被什么力量精确操控。

“这是……术式？”我低声问。

五条悟站在花雨中央，风衣下摆微微摆动：“感知训练。告诉我，你能察觉到多少异常。”

我眯起眼，迅速启动“标记敌人”。目光锁定他的一举一动，试图捕捉动作轨迹。

失败。

系统毫无反馈，就像对着虚空发射信号。他的术式流转太快，或者根本不在常规频率内。

又一阵风掠过，几片花瓣扫过我的睫毛，视线短暂模糊。就在这零点几秒的失焦瞬间，我后颈汗毛猛地竖起。

耳边突然响起他的声音，近得几乎贴着耳廓：“老师心跳好快哦。”

温热的气息擦过皮肤，尾音还带着一点笑意。

我整个人僵住，血液像是瞬间冲上脸颊。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近了！这家伙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的？！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暴走。咒力不受控地炸开，一圈环状冲击波从我为中心猛然扩散。地面砖块崩裂，杂草连根掀飞，漫天樱花被轰得四散纷飞。

我猛地后撤三步，双臂交叉挡在胸前，重新凝聚护盾，呼吸有些乱。

十米外，五条悟稳稳站着，右手扶额，左手垂在身侧，做出一副“我受伤了”的夸张姿势。他肩膀微微抖着，显然是在憋笑。

“咳。”他放下手，眼角微弯，“爆发力不错，就是方向感差了点，老师你刚才是想炸自己吗？”

“你——”我咬牙，“谁允许你靠那么近？！”

“训练的一部分。”他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咒术师不仅要防攻击，还得学会处理意外接触。比如，突如其来的搭讪、背后拥抱，或者……耳语调情。”

他说最后几个字时故意拖长音，眼神亮得过分。

我耳根发热，强压住想冲上去揍人的冲动：“所以你就用樱花制造视觉干扰，然后趁机贴近？这叫测试？你管这叫教学？”

“有效就行。”他轻笑一声，擡手随意一挥。

满场花瓣瞬间静止，随即如退潮般向天空聚拢，化作一道螺旋气流，消失在空气中。阳光重新洒下来，照得操场灰扑扑的原形毕露。

我盯着他，胸口起伏未平。

他看着我，沉默了几秒，忽然收起玩笑神情，声音淡了下来：“反应不错，但太容易被人牵动情绪了。”

我皱眉。

“战斗时最怕的不是敌人强，而是你自己乱了节奏。”他顿了顿，“你刚才那一击，九成力量都泄在了空气中，真正用来防御的不到两成。如果我是真想伤你，你现在已经倒下了。”

我抿紧唇，没反驳。

他说得对。那一瞬间的慌乱确实影响了输出控制。

“所以？”我冷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训练？拿暧昧动作当干扰项？”

他不答，只是静静看着我，六瞳蓝眸藏在黑色眼罩后，深不见底。

片刻后，他转身，朝操场外走去。

“明天同一时间，别迟到。”留下这句话，身影渐行渐远。

我没动，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风又起了，卷着碎纸和尘土，在空旷的操场上打着旋。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横在地上。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擡起手，掌心再次泛起暗金光泽。心口那道符文微微发烫，系统界面悄然展开。

目标名单里，多了一个名字：五条悟。

虽然仍显示【无法锁定】，但我开启了持续记录模式——捕捉他每一次出现时的咒力波动频率、移动轨迹、术式启动前兆。

我不信他真的无懈可击。

刚才那一幕，不管是试探还是戏弄，都太过刻意。一个本可以轻易制服我的人，却选择用这种方式逼近，甚至不惜制造浪漫假象来降低我的戒心。

他到底想看什么？

我盘膝坐下，闭上眼，开始回放刚才的画面。他的步伐、转身角度、靠近时的气流变化，还有那句低语的声调……

一遍，两遍，三遍。

终于，在第三次重放时，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在他靠近我之前，右手曾在风衣口袋里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设定什么程序。而那一刻，周围的气流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延迟，仿佛时间被轻轻拨慢了一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