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凤凰女往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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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想问的问题还没出口，玉心自己就开始讲了。

“我叫玉心，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从未离开过。”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小芊，兀自缝补自己的渔网。

“这里是哪？现在是什么年代？”

“这里是海边，现在是什么年代，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一开始就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小芊坚持往下问：“你不用回家吗？这里是不是古城石武的海边？还有，其他人呢？”

玉心愣了愣，坐直身子：“对呀，我为什么不用回家？这里是石武，我家就在古城里。其他人？我怎么都没见过？奇怪了！”

小芊看她思考的样子，心说完了，遇上个精神病患者了。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只要在这里就可以了。我只知道这里是一幅画，叫‘海边春秋’图，画里只有永远的白天，没有黑夜，只有我，不会有其他人找到我，不会有危险……”

“画？你刚刚说这里是一幅画？”

“是啊，他们把我藏在画里，说这样最安全。”

小芊越听越糊涂：“他们？他们是谁？是那些小石精吗？为什么把你藏在画里才最安全？”

玉心叹了口气，目光往海面上延伸出去。

她说她不知道小芊说的小石精是什么，当年，海边时常会遭到海盗倭寇的袭击，村里不少渔民在海上被害。当官的也派了官兵来镇守古城，教人们习武练兵，以备不时之需。美丽的大海本来是渔民们最佳的生计来源，可因为不安全，大海也渐渐失去了她的美丽。

有一天，玉心在海边发现一个人趴在礁石上，她壮胆过去看看，看出是一个小伙子，大概遭遇海难，漂到岸上来了。玉心救下他，把他安置在村里，好生养护。结果村里的长辈各种反对，坚决要把那个陌生的男人赶走。玉心一片好心，一再坚持等那人伤好了，再让他走。那个小伙子长得很俊俏，大难不死，因此特别感激多情的惠女玉心，也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想带她一起走。玉心碍于父母之命，不敢私自定下终生，最终只能与小伙子生生离别，远远地望着小伙子驾一叶小舟出海而去。

“秋生，他的名字叫秋生。”玉心说到他的名字时，眼里已闪着泪花。

半年后，玉心被选为古城的凤凰女，将依照旧例远嫁南洋，与番邦异域的民族和亲。有一天，海面上突然出现大量倭寇，他们用炮火攻击古城，追杀到岸上来，为首的居然就是秋生，他扬言如果没找到玉心，就要杀了古城的全部人。当时城中有一名异士，他教玉心一种心法，让她关键时刻可以自救，并且还叫人在城墙上挂了一幅画，叫‘海边春秋’，说要把玉心藏在画里，号召全城百姓绝不能让倭寇找到凤凰女。

战争就那样开始了。玉心站在城墙上，听见炮火震天响，喊杀声四起，哀号声弥漫。那时候，全城的凤凰花正在怒放，见了太多的死亡，玉心的心都要碎了。

她站在城楼上，高唱一首歌，那是半年前秋生临离开时，二人合写的一首歌：

“茫茫天地，漫漫海疆，时光匆匆，谁人不忘。”

“人间多情，万物遐想，悠悠岁月，人世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