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对峙

第49章对峙

扎心的软刀是陶永自己递给姜晏宁的。心痛的那一刻，她竟觉得有些麻木。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冰凉的声音问：“你不想要我们，那你生的时候也没问过我们想不想要做你的孩子。”

“陶永！”姜晏宁难以置信，这话居然会从她认为软弱无能的女儿嘴里说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语罢，不等陶永再开口，她又继续说：“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为着你们这孤僻的性格，我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你怎么能这么说？”

姜晏宁话说的很快，“这些年我也没亏待过你们。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请假回来一趟。我带着你去，又不要你说话。再说，我也是为你好。到时候分到了钱，我会拿一份出来给你存着。等你毕业了，有了男朋友，结婚的时候给你做嫁……”

“妈妈真的是为我好吗？”陶永颤动着嘴唇，眼中泪光闪闪，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终于把埋藏心底的话问出了口：“妈妈难道不是已经打算组建新家庭了吗？”

心凉了，就很难再暖回来。失望攒够了，本就微薄的爱也开始消散。

这下姜晏宁再有无数理由也卡壳了，她只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此后，她自知失言，沉默下来。

陶永低垂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脚尖，然后退了两步，靠在冰凉的白瓷砖墙壁上。

炎热夏日的瓷砖墙壁总是冰凉没有温度的。凉意从她指尖窜进来，如醍醐灌顶，让她冷静客观又理性地叙述她的所见所闻。

“初二那一年，有一次……”她字斟句酌开口，“我记不清是什么事了。反正那天学校放了小半天假，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她咬了咬唇，眼角的泪珠滑落，“那天……我看到妈妈你和覃叔叔在一起……”

陶永说得足够委婉，姜晏宁自己做过什么事，她自己也清楚。陶永的话让她惊起一身冷汗，“你告诉你爸了？”

问出口之后，姜晏宁猛然意识到，如果陶永真把这事情告诉了陶秦，陶秦不可能不大肆宣扬。

“我没有和别人说。后来那段时间，你们闹离婚闹得厉害，我就更不敢说了。再后来，你们离了婚，妈妈你就更没以前那样遮掩了。我知道，那两间店铺的租金妈妈你都贴补到覃叔身上了。”

陶永把头往后仰了仰，靠在墙壁上，任由眼泪滑落。谁也不知道，那天她撞见自己母亲奸情，是怎么悄悄出了门，在外面哭了一下午才回去。

“那是我的钱，我愿意花在谁身上就花在谁身上。”姜晏宁心中有愧，声量不自觉放低了些，但对于这身外之物，她是不肯退让的。

“那么，即使这笔拆迁款有我的一份。那也是我的钱，我不愿意去恬着脸要，妈妈你也不能做我的主。”

“你！”陶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晏宁有些始料不及，一？时间梗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