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流水

第39章流水

傅恒轻“哼”了一声，歪过头去，不再看她，“随便你吧，你以为我天天跟你多走这么一大截很开心吗？以前是不好开口，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用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他甩开陶永的手，自己折身先行离去。陶永看见他如此决绝，心中觉得好笑。

她也确实笑了笑，笑得很难看。因为既不像笑，又不像哭，介于哭与笑之间，所以难看。

陶永回到教室，枯坐一旁，也无心再去阅览室。没过多久，傅恒从后门闯进来，把那把花布伞丢在陶永桌面上，“这伞还你，我不需要了。”

陶永站起身，想要开口，又只能怔怔看着他背影，半晌开不了口。她在期望什么呢？不是本来就打算今天和他说开吗？

现在她借着这个由头把想了很久的话说出口，心愿达成了，可心里却是涩涩的。

晚自习之后，傅恒果然没有在教室外等她。陶永一个人走下楼，穿插在学生堆里，变回了以前那个独行侠。

高二分班，陶永果然被分在了理科a班。排名在班上倒数，但也勉强完成了从鸡头到凤尾的转变。

陶永如愿以偿，陶秦夫妇看到陶永成绩上的提高，自然也没话说。

段执茜选了文科，照样还是住校，和陶永相处的时间比以前少了很多。

之后的日子跟流水一样不咸不淡，陶永每天晚上都赶公交回家，后来也认识了一个同她一样赶公交的女生。

a班学习氛围很好，陶永怕被落下，越发上进。到高三下学期的时候，她已经勉强跻身前列。

这三年，她教室从d栋教学楼搬到c栋，再搬到a栋，中间和段执茜的关系倒是越发亲近。

拍毕业照那天，班上很多人都各自为营，去校内各个角落拍照留念。

段执茜从自己姐妹团中抽身来找陶永，拉着她在荷花池边拍了一会儿照，又带着她把整座校园也逛了一圈。

一直拍照到中午，两个人回到食堂，段执茜照例还是喜欢食堂的炒饭，于是点了一盘。

“陶永，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激动呢？这三年过得多快呀，转眼咱们都要毕业了。”

段执茜把饭放在桌上，转身去打了汤，回来看到陶永还是那样不悲不喜的表情，有些无奈。

“真的是，老是这么老重持成的，一点年轻人的活泼朝气都没有。”段执茜把手里的汤端了碗放到陶永桌前。

“那我要怎么说？”陶永把汤碗里的菜都夹到饭上，“人生无不散宴席，谁都不能守谁一辈子，散了总还有新的。”

段执茜摇摇头，更是无奈，“你这脾气是越来越怪了。不过，感觉你和你们班同学交情也不深，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吧？”

“还好，”陶永喝了一口汤，毫无波澜道，“除了上课，大多数时间都和你呆在一起，很多人都认不得。”

“我就知道。”段执茜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说你，你确实该改改这个脾气了，总是这么木讷不说话，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有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