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质问

第43章质问

“我不是男人？”陶秦轻呵一声，晃了晃头，怒而反问姜晏宁，“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当年如果不是你要死要活要嫁，我又何至于此！”

陶秦停下脚步，站在阴翳遮蔽的桂花树下，双目死死瞪住姜晏宁，“我当时就说了，咱们八字不合，你没有旺夫运，我娶了你只会破财。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好笑！”姜晏宁即刻反驳，“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这些干什么？你就知道归咎于运气不好，一个瞎眼算命的随便给你吹嘘两句，算得出咱们之前夭折过两个孩子，你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姜晏宁从来不信命，不算命，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她一直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今日陶秦旧事重提，她也索性住了脚。

“是！”陶秦掷地有声，“你就当我耍小性，就爱嚼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姜晏宁，等明天离了婚，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分就分！”姜晏宁不甘示弱，挺直胸脯，双眼也是恨恨的，“说得好像是我巴着你不放似的。你这些年做一样赔一样，最后还不是我来给你擦屁股……”

姜晏宁不依不饶，心中满腔怨愤要宣泄，开了腔就打开了话匣子。

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是马路边，学校门口，陶永眼角余光瞧见有幢幢人影接近，怕引人围观，故意拿手扯了扯姜晏宁衣角。

“妈，咱们先回去再说吧。”她另外一只手不住搓着裤缝，手心濡湿的被热水一吹，腻腻的，像是热油被封存在心口，想吐又吐不出来。

姜晏宁环视四周，破口骂道：“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吗？一群人脑子都有坑吗？就爱凑热闹！”

陶秦看了眼白馥馥大馒头一样肥硕的姜晏宁母女，似笑非笑撇了眼，转身就走到了前头。

姜晏宁跟在陶秦身后，陶永眼见他们离开，远远缀了上去。

今天不是周末，停车场颇为空旷。陶永唯唯诺诺上了车，手刚碰触到车门，正打算关上。

适时，陶秦正在发动车子，忽然福至心灵轻飘飘问了一句：“陶永，你填的志愿都是按照我们给你挑的填的吧？”

陶秦原不过是随口一问，本来是打算趁这个间隙说说话，让气氛不至于太冷落。

谁料到陶永默默把车门关上，好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姜晏宁坐在副驾驶回过身拍了她一把，高声质问：“你爸问你呢，哑巴啦？你再这么闷不坑声，老子都不想要你了！”

“那你就不要啊！”陶永用不低于姜晏宁的音量回话，说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连牙关也抖得厉害。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叛逆，这么敢反驳母亲的时候，连当时青春期也没这么大胆过。

姜晏宁也是被陶永突如其来的高声回怼给惊呆了，愣了愣才回过神，“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你以为考上大学，就不需要我了？还会呛人了，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