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斯文

第21章斯文

陶永仍旧跪在哪里，抽噎不止，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姜晏宁苦口婆心，耳提面命，又讲了好一堆事迹，生怕她想不开真的早恋。

等姜晏宁念叨完，陶永才被特许回房。她转了身，才把挡在脸上的手往下来。

上楼的时候，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在转角处那块锃亮得可以当镜子的墙面上照了一下，发现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本来她脸上是没什么肉的，现在肿起来像个猪头一样，富态了很多。她自嘲地笑笑，在心底安慰自己。

脸上的伤已经挺严重了，回到房间换了衣裳，发现身上的伤也不遑多让，只好拿了抽屉里的红花油擦了擦。

他们这样的人家，红花油是常备的，创可贴是必不可少的。陶永擦了药，有些困，躺在床上睡不着。

到了晚上更是疼得受不了。仰躺着睡，背部压在床上疼得很，趴着睡，那脸上挨着枕头也是受不住。

于是这么将就了几天，她的脸还是不见好，又在家里呆住了。囿于自己房间的陶永几乎是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这里。

父母不允许他们看电视，也没给他们配手机，又不能出门，于是大把的时间就放在书本上。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加百分之一的天赋。陶永不是天赋型选手，因此喜欢题海战术。

后来等她知道这百分之一天赋比那九十九的勤奋重要，也只能一笑了之。

等她能出门的时候，寒假作业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过年的时候照例是回了老家。陶秦上面是两个姐姐，只有他一个儿子，陶爷爷很宠他。

过年那一天姜晏宁从中午就开始忙年夜饭，陶永跟在旁边打下手，洗菜择菜切肉剥葱，哪里需要哪里搬。

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姜晏宁请了左邻右舍来，一群人围着圆桌，很是热闹。

陶永的位置本来挨在陶远旁边，后来起身去舀饭，回来发现自己位置上坐了邻居家的孩子，只好端着碗回了厨房。

姜晏宁做菜向来都是很油腻，正适合这样大鱼大肉的日子。大家坐在一起热闹，陶永什么也没有。

过了年少不得就是走亲访友，陶秦夫妇带着陶永兄妹就嫌他们闷葫芦一样不开口，不带着又觉得尴尬。

特别是回她外婆家的时候。

姜晏宁有兄弟姐妹很多个，一到过年，外孙孙子孙女一屋子的小孩，个个嘴甜得要死。

所以还是把他们带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摆了四桌，光小孩就摆了两桌。陶永仍旧坐在陶远旁边，夹着离她最近的那碗辣子鸡。

陶远话比陶永还少，所以也是不说话。陶永吃着饭，忽然嚼到一颗特别麻的椒子，整张嘴都麻木了。

怕再次吃到花椒，她更是吃得慢慢吞吞。